反而纪筝拉住他,“那是障眼法。”将那火箭羽的玄机说了。
“那些丫头怕会吓着,你回去一趟也好。”又推他回去。崔惊樾赶忙地去了。转入后街去后门。
他前脚走,后脚昭武将军黎徜柏,就出来坐镇了。
一袭白衣手执折扇,看上去翩翩公子,与世无争。
身边跟着昌平明路两个武艺高强的小厮,黎徜柏低头同他们嘱咐了什么,昌平明路便直奔后街去了。正是鹧鸪院一带。
赵故离得近,听得黎徜柏只言片语,似是说什么“她恐怕怕极了火”、“你们赶紧去”“我这没什么大事”之语,当是嘱咐亲信灭火保人去。
“赵中尉,多日不见,先送我一场火,不知何意?”
赵故抱拳,“昭武将军恕罪,奉旨拿人,十万火急。”
“拿谁?”黎徜柏敲着扇柄装傻,一条玉坠子当啷滑落。
赵故被逼到极限,“七年前,逆相之女,纪氏。”
黎徜柏默了默。
“哦?”
黎徜柏带出丝笑意,“她不是早就被你主子烧死了?”
赵故面恭实倨,“当初纪氏修习道法,或许有什么偷梁换柱的法子,逃生了也未可知。”
“赵中尉办案靠猜?”
“将军慎言。”赵故缓和口气,“恐怕将军被骗了。你那新认的义妹,浑身烧伤,乔装打扮改头换面来哄骗将军。”
“义妹……”黎徜柏笑意盈盈,“哪个?”
赵故一听就恼了,这主仆一气儿的风格,都装傻。
“名唤阿张。”
黎徜柏冷笑,“我的好狗弟弟,在我府里安插了多少人?黎府发生什么,比我这个主人都知晓得清楚。”
说话间,从内院跑来的不是阿张却是谁?
她身披鲛纱,远看恍若神妃仙子下凡,近看烧伤狰狞,至她跑到黎徜柏身旁,猛地摘下罩头轻纱,露出真实的相貌来。
看客顿时哗然。
“好骇人,烧得好严重!”
“听说那时候,纪氏第二天就及笄,活活给她哥……烧死在闺房里……”
“莫不真是那纪氏?”
人群里吵吵嚷嚷。黎府的火也没打灭。还有不怕火的在看热闹,作画描摹的,奋笔疾书写稿子的茶馆先生,预备做素材说书的,还有怀春少女借此机会大大方方看昭武将军的。一径各有打算,场面乱成一团。
阿张眼中已是蓄了泪。
“大哥……”她驼起背,缩身躲在了黎徜柏身后。
黎徜柏回首,低了下巴看她一眼,用折扇挡了唇。
“不是叫你在家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