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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焦尸上,却有锁链。
每走一步,铁链都发响,像极了夜晚铁链撞在门框上的重击声。
“好烫。”
“救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二哥,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他哑着嗓子,连眼白都快翻出来,仍旧无声回应。
【不,你不会死的。筝儿。】
他反复催眠自己,纪筝回来了,她没死,她回西京找他复仇了。才没有让全部的理智都逃离出笼。
连白日的幻觉,都这样严重了。
他不能当众叫赵故把自己绑起来。
片刻功夫,纪瑄的脑门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老匹夫,看在筝儿的面子上,说教差不多了。我要见她。”
“不然,弯月刀直了,再敲弯就行。”
“刀没了就再打,打多少把都行。”
“这三清观的舌头,不够我割。”
“大理寺的竹签,一串一个人,请你看看?”
扶摇子正肃了眼色。
坑挖得够深了。
好在,年轻人进坑了。
他跳了。
扶摇子暗笑,“请神大会,一年一度。天官赏脸?”
纪瑄:“没兴趣。”他从来没去过。
“往年无趣,今年有了新人,说不定有趣。”
扶摇子投来目光,一对眼,纪瑄懂了。
那个“新人”,是筝儿吗……
纪瑄死死掐紧五指,“好,届时观礼。”
“三月三,重启之时,天官大人,可别忘了来。”
“你说什么?”纪瑄听到关键词,脑门都发冷,冲上来要质问扶摇子,冷不丁一脚踏空。差点没站稳。
眼前景象从三清观变成郁郁葱葱的树木。
这一脚,他踩在了山脚下的阶梯上。
纪瑄难以置信地回头,身后还是三清观,身前却是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