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陪伴着,彼此获得了救赎安全感。
到后来亲密时,兄妹俩同出同住,纪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相熟的人,都默认了他们以后必是要在一处的。
反正是义兄,从小又在一处惯了,亲上加亲,并没有什么。
本该是如此的。
如果没有后来的家变。
“这是演的?回去我得劝劝对门师兄,可不能捧戏子了,人生如梦啊。”廖子明感叹着,自己倒擦了两滴泪,就剩独目,又凄惨又好笑。
纪筝默然。
她还记得,此后,她与纪瑄一道约好了,要寻找回家的办法。
纪筝这人一动情,便是极包容的,将无可无不可发挥到极致。
想着回去了,她和纪瑄一起好好生活,简简单单,有自己的小家,也是不错。
两人就经常搜罗道术、符咒、法阵、甚至到处找话本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穿回去的线索。
只一条,他俩是万万不愿意尝试的,那就是死。
按穿越小说的套路,死了穿来,死了穿回去。
纪筝纪瑄都认同,他俩对视一眼,“要不……算了吧。”总归是彼此地摇了摇头。
一个是惜命,天大地大怎么混不开心,非要死?
一个是死太多次了,生怕一死,眼睛一睁,人又回到白帝江戏班子,那多绝望。
由此便默契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寻着回家的方法。
家人、兄妹、战|友、同类。
看到此处,纪筝突然觉得奇怪。
她童年时期,所有人都觉得她和纪瑄关系很好,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把亲密和互相依赖,延伸为了喜欢。
感情,并不是假的。
纪瑄为什么要烧死她?
廖子明用手指弹了弹纪筝的眼皮,“专心。”
顺势地,纪筝没有再钻牛角尖地去冥思苦想,而是继续看纪瑄的前世。
越是看下去,纪筝脸色就越难看。
因为……这些记忆,她没有。
她几乎是奋力自白:“这不是我。我没做过这些事,也没说过这些话。”
廖子明被她惊到,委婉道:“小时候的事,未必都能记清楚的。我就记不清三岁吃过什么饭了。”
纪筝想都没想答道:“爹特意找人寻的驴乳,治我身上的小儿疹。”
廖子明毛骨悚然,“姐,你记性这么好?”
纪筝用上牙齿咬住了下嘴皮,点了一点头。
她记性是最好的。
可纪瑄记忆里的这些场景,这些话,根本不是她。
廖子明道:“要不再看看?你边看边讲,我听一耳朵。”
纪筝顺从地闭上眼,仍旧由廖子明的手覆上来,“你看,这里,她三月三喝香片茶,这不可能,我闻那味道就不喜欢;这里,我化妆时,喜欢点出山根痣,才不信面相会感情不顺,可她却拿脂粉厚厚地扑了盖上;这里,一直是纪瑄哄我睡觉,他再累,不敢在我面前先睡着,自己都会掐自己一把,可这里他莫名其妙栽倒了,我倒在他枕边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