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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龙七（第3页）

1班黑板前，两男生正挨着讲台，个儿都高。

卓清站得直挺，举着粉笔在黑板上解题，黑板上有大片题解过程。靳译肯的手肘往讲台边沿搁着，人靠着，也挺专注看着黑板。两人同时被前门的动静吸引，侧头看，龙七在那一秒拍了照。

往回走的时候，1班前后门很快有人跟出来，一男生不客气地吼着质问她干嘛来的。她充耳不闻地走到白艾庭的检查组前，举手机：“没戴领带，扣。”

这会儿以她为圆心，周边的一群男生同时发出“唔哦”的低呼声，兴奋，八卦，凑热闹不嫌事儿大，所有的高昂情绪点都融合在这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唔哦”里，里一圈外一层，一边助兴般拍打着窗台，一边又支着脖子盯向1班，视线在两端来回窜动。

1班前门，卓清先匆忙走了出来。

皱着眉，忧心忡忡，有同班的学生跟出来看热闹，问他情况，他摇头。两三秒后，靳译肯才跟着慢慢走出来。

远处低云里又滚了一声雷。

卓清感觉热，松了松领带，而靳译肯停在他身侧，隔着半个长廊的距离，遥遥看着龙七。

他单穿一件薄薄的校服衬衫，领口空空荡荡。

“扣啊。”龙七说，往白艾庭又走一步。

“他没戴领带是因为借给……”

龙七抬了抬眉，一副“看你怎么就地狡辩”的表情，白艾庭没往下说。

“你们要把这关系户的分扣上了，那我也随便扣，公平。怕就怕我跟他是两套标准。”

“凭什么你就觉得有两套标准？”

“凭他年级前十，凭我年级倒数，凭你白艾庭向来看人下菜碟。”

“喔！”又是一圈语气感叹声，比刚才更响亮与猖狂，直到龙七瞥向其中主要造势的几个，那几个才悻悻然闭嘴，跟着的里外三层也安静下来。

轰。

一声雷响。

酝酿了一整天的雨终于倾泻而下，阳台台面被打得深深浅浅一片片，吹进走廊的风带着零星的水丝儿，夹着一股尘土味儿。

晚自习铃急响。

白艾庭点头：“扣。”

……

“会扣的。”

……

“公平了吗？”

周遭男生没再发出第三次呼声，龙七也没再答白艾庭的话。

收起手机。跟前一堆学生盯着她，絮絮叨叨说小话。她回过头，卓清望着她，老远就能看见他皱成一团的眉心，而他身后，靳译肯不在了。

在她怼着白艾庭说不知道第几句话的时候，那人就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