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艺邀她,她回:“我家里还有老师在等我。”
我不意外,她总是很敢说不。
“那你别耽误,回去吧。”我说,“到时候我们帮你给他带句问候。”
她说好。
人走后,蒋禀他们还看着她,我跟施苒先往前走了,徐艺一边看四周一条条道儿通着的大套院墅,一边说:“我从前都不知道董西住的也是这种地段的别墅区,她够低调的。”
“不是说她家搞艺术的吗,她爷爷还是她爸随便一幅画就能卖个上百万。”
“她妈妈是干嘛的?”
“策展人还是艺术经纪人来着,都那个行业的,也挺厉害的。”
“你说她和靳译肯也蛮神奇的,住同一个社区,又在同一个班,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结果在学校也不怎么交流。你看我们班那几个同一小区的,不是抱成小团也至少一块儿上下学。”
“董西这人不就这样,活得跟个仙儿似的。”
“也是。”
“而且你不觉得靳译肯跟她差不多,他也是谁招他他才搭理谁,他不主动招人。你看我们平时聚这聚那的,他从来不参加,不跟蒋禀那群男生似的,一听有女生就流着哈喇子非凑进来。”
“你可轻点,蒋禀待会儿又得吵你。”
“我非大声说。”
“说什么啊?”蒋禀喊。
“说这儿得多少一平!”徐艺回。
……
她们聊着,我走着,终于到了他家前院门口,她们的话题才消停。我摁门铃,能隐约听到铃声在他家房子里响起的回音,但等了半分钟都没人开,于是又摁了一下。
蒋禀和卓清他们靠在院墙边等,徐艺和施苒在我边上撑着伞打着风扇,热气一阵阵从我脖子涌到耳根,院子里的欧洲木绣球延到了院外,遮着我头顶的阳光,也没让我清凉多少。
“不在家吧?”
终于,卓清说。
而紧接着,小道拐角处传来一声熟悉的犬吠和一声“Hans!”的少年低斥声,我们都回头,十米之外的小道花坛处,他弟弟边走边用两胳膊缠着狗绳,以整个身体的力道攥着要扑来的阿拉斯加,朝我们这堆人看着。
“他是不是就是靳译肯的弟弟啊?脸架子都差不多。”徐艺在我身后找施苒提问。
我问他:“你哥呢?”
“在家啊。”
他应。
“还真是。”
“他弟弟蛮可爱的嘛。”
徐艺和施苒又聊。
“没人开门啊。”我说。
“阿姨在家,阿姨也不开?”
他控制着一见客就过度热情的Hans,挪到院门口,我说你哥上午不是遛过狗了,这会儿这么热,怎么还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