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迫切希望娘家父兄立功,可以和江家平起平坐,可该站队的时候,宁夕还是抓到了关键点。
她不能和盛谨言对着干,要顺毛捋。
“我刚刚说了,功过相抵。姚家那孩子,一边安抚姚劭,一边偷到了姚劭告状的密信与证据。那些文件,由宁策交给了我。”盛谨言道。
盛谨言还告诉宁夕,这是声东击西。
文件丢失,姚云舒故意放出风声,姚劭极其败坏去偏院找她算账。
然后,偏院就起火了。
“你猜的?”
“她想从水路逃走,宁策帮她安排了船只,人我扣住了。她和她母亲、弟弟都在我手里,亲信副官看守关押,她自己承认了。”盛谨言道。
宁夕:“……”
她没想到,姚云舒敢弑父。
宁夕没有被逼到那样的境地,故而她也没有如此勇气。
姚云舒的前面十几年,被姚劭忽视。她似野草般努力钻营、生长,刚刚有了冒头的架势,姚劭把她砍断。
她被推回泥沼里。
一开始要她给盛谨言做妾。此计不成,想用她去笼络程柏升。
如果再不成,往后是一步步往下。
姚云舒可以预见自己的悲惨。她还有母亲和弟弟,姚劭有把柄威胁她乖乖就范。
直到她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姚云舒假意顺从,从姚劭的书房偷到了最重要的情报后,立马决定反击。
而她的情郎宁策,不是软蛋。她想做,宁策就敢帮忙。
宁策也是厉害,把姚云舒的母亲和弟弟提前偷出来;又从乱葬岗挖了尸首,在姚云舒的掩护下,伪装换泔水的,混进了姚家。
而姚云舒,要留下来放火,与三具尸体共处了两天。
盛谨言说给宁夕听:“你三哥有点本事,也有点眼光。”
宁夕:“……”
书房内沉默了。
宁夕想说句话,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盛谨言静静抽烟。
“……谨言,姚劭真的就这样死了?”宁夕半晌才问。
盛谨言嗯了声。
情绪复杂。
有点释然、有点愤怒,也有点淡淡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