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劭把他过去的好,一笔抹净,盛谨言回想起当年的师徒情谊,全部变了味。
一片狼藉。
他死了,阴沟里翻船,死在他最看不起的庶女手里——他都没把自己的庶女当个人。
他也许到死都想不到,小小女孩子能违背伦理,对他下手。
“你节哀。”宁夕道。
盛谨言苦笑了下:“我想抱抱你……”
可五天没洗澡了,一身异味与烟味,怕她嫌弃。
宁夕听了这句话,毫不迟疑扑进了他怀里,搂住了他的腰,略微用劲。
盛谨言箍住她,没说话。
拥抱很用力,彼此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给对方。
盛谨言无法理清楚的内心,逐渐明朗。
姚劭还是死了好。对盛谨言、对姚云舒母子仨,还有对姚劭自己,都是好事。
他死了,尘埃落定,盛谨言心中好存留一点老师的美好。
宁夕把他接回了摘玉居。
盛谨言没心情和她亲热。躺在床上,与她闲话琐事。
他对宁夕说:“宁策这次算立功了。只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讲。姚劭还有一些势力,他如今死了,恐怕有人狗急跳墙,一股脑儿拿宁策泄愤。”
宁夕:“这些事,你考虑周全。不管是我还是宁家,都会听你的安排。”
又道,“我知道你的心,我又不是傻子。你不用担心宁家,我们绝不会拖你后腿。”
盛谨言在黑暗中笑了笑。
他伸手,将宁夕抱进了怀里,用下巴蹭她头发,嗅着她身上温暖馨香,心神皆安稳。
“宁夕,我上次还说自己太执拗,看不开。”盛谨言说。
他这里还残留一点旧情,只是叫姚劭请辞,没动他的关系网。可姚劭却拼了全力要将华东四省和他,置于死地。
姚劭的歹毒,触目惊心。
“如今看开了。也是好事。我放下了,他死了,终于把往事埋起来。”盛谨言说。
宁夕:“的确是好事。”
“姚劭的庶女,我会依照她与宁策之前的计划,把她与她母亲、幼弟一起送走。
她偷到情报,在我这里立了大功,督军府会给她两根大黄鱼。对外就说她与母亲、弟弟都烧死了,公派留学生名额作废。
这两根大黄鱼,足够她出去找一所学校念书。懂得规划,十年生活不愁。”盛谨言说。
宁夕:“如此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