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如何呢?终归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虚无罢了。
他从不放水灯,也从不许愿,只相信自己能做的。
江心婉嘟囔道:“真无趣。”
不放就不放,她乐得真写了两个愿望塞进两盏灯里,蹲下身把它们放进水里。
缓缓流动的河面上已经飘荡着各色水灯了,两盏鹤立鸡群的水灯也渐渐融入进去了。
江心婉双手合十许下愿望:一愿我在这个世界一切顺利!挣到好多好多钱!二愿那个世界的爸妈还有哥哥身体健康,没有她的日子一往既往地平安喜乐,不要太想念她!
许着许着,鼻子有些酸涩起来,她睁开眼望着缓缓飘走的水灯,想起小时候父母带着她去逛庙会,庙会上人群拥挤,父亲就把她骑着脖子,骑在父亲一米八的个子上,她抬眼就可以看到两旁挂着的各色温暖的灯光,回忆起来那画面竟是异常清晰,与今日之景有些相似,可却是天人永隔了。
司徒曜见她迟迟未动,也扬起锦袍蹲下来,转眸见到一向跳脱的她竟泪光连连,一颗一颗的金豆子从颊边滑落,若花瓣上滚落的露珠。
她平日里要么是在演戏勾引他,要么是没心没肺的俏皮样子看不到她真实所想。
其实如果没有伪装,她平日里没心没肺毫无心机的样子他倒是不排斥的,可关键那是她伪装的。
而此刻的她,仿佛剥离了那层伪装,一个人抱着膝默默垂泪,竟让他一时有些无措,心中十分不自在,看不得她继续哭下去。
他掏出绢帕,递到江心婉面前,一向冰凉的语气带了几分柔和,“擦一擦。”
江心婉看到忽然递到面前的绢帕,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掉泪。
晕,刚才太入神了。
她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把眼泪,回眸咧了咧嘴“没事,不用了。”
司徒曜见她抹得粗糙,脸颊尚存泪痕,微微蹙眉,直接上手给她擦了。
他手法温柔而仔细,将她脸颊和睫毛都试干了,倒让江心婉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望着微微湿润的帕子,歉疚道:“我拿回去替将军洗干净吧。”
司徒曜的帕子从来不会洗的,脏了就扔,没想到今日为她连脏了两个帕子,他却都没有当场扔掉的冲动。
他捏了捏湿润的帕子,终还是递给她,“刚刚为何垂泪?”
江心婉不好意思地笑笑,“让将军见笑了,就是……就是在这种节日里,忽然想家了,想亲人朋友。”
司徒曜闻言,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温柔消失了。
这个女人,又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