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姬窟命游唐正带领祁宽的兵马去叫开城门,然后绵仲再率兵杀入,鼓须随后跟进可以拿下顾城。
游唐正也知道姬窟他们并不是非常信任他,因为跟他出城的那些顾城的军兵都被留在了姬窟的营中,而他身边都是祁宽的军兵,虽然这些将士都换上了中山国的军装,但却没有一个是自己人,所以他明白,只要自己动一点歪心思,立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寅时,天黑的出奇,连刚才若隐若现的星光都没了踪影。游唐正带领着祁宽来到了顾城城下,一只响箭射上城头,马上就有了回应,但见,城上有火光之处,探出头来,喊到:“谁人叫城?”
“游将军凯旋归来了。”军兵答道。
“游将军在哪里?”城上又问。
只见游唐正身边的军兵将火把照向游唐正,城上小校看了,即刻下城去向赤章丘禀报。赤章丘一夜未眠,就在将军府等消息,此时听小校来报,游唐正将军凯旋而归,心中欢喜,但又谨慎地问道:“可看见有多少人马回来?”
“夜深无光,未能看清?”小校回答。
“火把又有多少呢?”
“也未见多少。”
“嗯,可闻到尘土的气味?”赤章丘接着问。
“有,很重的气味。”小校回答。
“好,汝去传吾将令…”
小校回到城头上,对城下喊道:“游将军,国相有令,命令游将军在城外待命,卯时再入城。”
“啊!”游唐正心中顿时惊慌起来,莫非赤章老贼识破了我们的计谋?游唐正看着身边的祁宽,像是在问:“怎么办?”
祁宽暗暗地摇了摇头。
“城上可是商校尉?”游唐正抬头问道。
“正是卑职,游将军,您稍安勿躁,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天就亮了,您就可以进城了。”商校尉说道。
“吾素知国相谨慎,可吾确有紧急军情要禀报,耽误了战机,谁也担待不起,所以汝快放下吊桥,吾一人进城向国相汇报,可否?”游唐正对商校尉说道。
“这个?”小校迟疑了一下,“没有国相的命令,卑职私自开城,是要掉脑袋的,不行啊,不行…”
“商校尉,你我共事多年,难道还怕吾害汝不成,现在的军情瞬息万变,耽误不得,真要是误了战机,吾看汝这脑袋也不一定保得住,快放下吊桥,吾一人进去就行,其他军兵城外候着也就是了。”游唐正虽然心里焦急,仍耐心地劝说道。
城上没有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得“吱呀呀”的响,吊桥徐徐降下。
游唐正和祁宽等人一见吊桥放下,相互使了个眼色,便率先冲了过去,随后众将士也蜂拥而至,城上的军兵再想收桥已经来不及了。
祁宽带领军兵冲进了城,马上命人控制吊桥和城门,然后他在游唐正的带领下冲向将军府,他们要生擒赤章丘。
当杀到将军府时,府门大开,门前连执守哨兵也不见一个,众人进府中四下搜索,才发现一个值夜的巡哨,游唐正一见原就是自己这将军府的一小校,便问他国相赤章丘的下落,才知道赤章丘刚刚离开,往北门逃去。
于是,游唐正又带着祁宽往北门追来,此时的顾城北门一片厮杀声。原来赤章丘听说游唐正投了华阳君姬窟已经骗开城门,带人杀进城来,便马上收拾东西仓惶出逃,赵虞带领着手下军兵保护着他往北门而来。等到了北门,正要出城,没成想守把这北门的军兵一见赤章丘要跑,便将北门封锁住,不让赤章丘出城。赤章丘急忙让赵虞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赵虞一看才知,这些造反的军兵是被左人都尉赖松从左人城带来的那些黥面的囚徒,而带头的正是易未子的随从小唐哥。
原来易未子在狼山上就让小唐哥不要暴露自己,于是小唐哥忍着悲痛,混入那些被俘的“百姓军”当中,被带到了左人城,左人令许期力保这些人不死,于是都被左人都尉带往顾城协助城防。到了顾城后,都被交与游唐正指挥,游唐正考虑北门是通往中人城和左人城的粮道,所以就将赖松他们分配在北门协防。小唐哥也知道了易未子被烧死在南门,心中悲痛欲绝,他想着找机会报仇杀了赤章丘。这晚听说南门被华阳君攻破了,这些“百姓军”就觉得造反的时候又到了,他们在小唐哥的煽动下,先将北门关闭,然后在都尉赖松来巡查时,趁其不备就把赖松给抓了起来,捆绑在城门边上。正在这时赤章丘一行从城中往北门而来,要从北门逃跑,他见北门被那些黥面的囚徒所控制,心中甚是懊悔,他后悔听了左人令许期的话而饶了这些百姓不死,现在这些人反过来要夺他的命了,他急忙命令赵虞不惜代价冲出北门,并且一定要将把守城门的军兵都杀光,一解心头之恨。
赵虞此时也急了眼,只见他带领着手下的军兵与守城的这些“百姓军”杀在一起,说实话,这些“百姓军”根本就不是正规军的对手,再加上赵虞十分凶悍,无人能敌,所以没有多会儿,这些“百姓军”就被赵虞带领的军兵杀的没剩几个,小唐哥也战死于城门口,城门被打开,赤章丘一行冲出城去,消失在拂晓的晨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