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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卢源微微一笑,他並没有正面回答石十四,“我问你一个问题,石老师。”
“卢司令请讲。”
“你爲什么要费尽心力,要保住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社团呢?”
“不爲什么,我身爲他们的老师,觉得这个生存社有存在下去的意义,那我就要替我的学生保住它。”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会消亡。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社团了,就连当年鼎盛一时的国粹,都开始走向末路。就好比今天我们喫得这些菜,相信能够像我你我这样乐在其中的越来越少了。”
“话是如此,但是总不能听之任之。”
“这就像大海里面的鱼一样,一个浪头打到海岸上你又能够救多少?”卢源淡淡道,“这些鱼对於广阔的大海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了。”
“没错,鱼之於海的確显得毫不起眼。但对於鱼本身呢?”石十四平静地回答道,“对於鱼本身来说,它们的生命也依然显得十分有价值。就像我们人类之於这个世界很是渺小,但我们每个人会努力生存。所以,无论多少鱼,能救多少是多少。”
“有意思!说实话,我不懂什么野外生存。你硬要將它和军事训练联系在一起,恕我不能苟同。”
“爲何?”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不需要这些孩子拋头颅洒热血,万一出了什么危险,你叫那些家长怎么办?这些孩子是他们未来的希望,这个后果可是要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家族去承担的。”
“卢司令的意思是?”
“我要拍这个板很容易。而且你的方案也很详尽,实施起来也很容易。但是这么一来,我將看到这些未来花朵暴露在骄阳之下。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不要说你了,就是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原来如此,看起来卢司令也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啊!”
“没办法,经歷了这么多生死的考验,我希望在最后的时光,能够不被人指着鼻子骂。”
“那好吧!看起来我是来错了,没想到堂堂一个革命家,竟然也是个逃兵。”石十四突然起身救准备告辞。
“你给我坐下!”卢源有些生气地说道。“逃兵”这个词可是深深地刺激了他这个古稀老人的神经。
“怎么,卢司令还有和见教?”石十四转身坐了下来。
“我只是奇怪,你一个‘逃兵’竟然口口声声称呼我爲‘逃兵’。”卢源冷笑道,“我曾经特地调查过你,听说你明明有留在军队的机会,却选择復员。有这么一回事吗?”
“没错,確实如此。不过当年有个中原因,我不想过多解释。”石十四认真地回答道,“只是您认爲选择復员就是逃兵,这个观点我不敢苟同。”
“难道不是吗?部队培养了你,看重你的才华,希望你能够爲部队做出贡献的时候。你选择逃避,难道还有理了吗?”
“无论我在不在军队,我依然能做出自己的贡献。”石十四显得很坦然,“一日爲兵,一生爲军。就算离开了部队,我依然以军人的准则要求着自己。现在的军队不仅仅是要技术上的人才,最爲重要的事,要將军队裏面的优良传统带回到这个物慾横流的社会中去。”
“小子,你口气倒是不小。你还想把社会这个大染缸给染白了吗?你以爲你是谁?”
“我谁都不是,现在我只是一名老师。现在正好有个机会,能够让这么多学生树立正確的人生观。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出手的话,我这个老师可真的是名不副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