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和善的中年女子带着萧木叶上楼:“少奶奶,我姓陈,是傅家的工人,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就找我。”
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萧木叶有些不习惯,她急忙说:“就叫我木叶吧,陈姐。”
“那哪行,礼数还是要讲的。”她推开一扇门:“这是您的房间。”
原本萧木叶以为傅骊山就算不给她安排到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也顶多是个工人房,但是没想到竟然是楼上的套房,里外两间,宽敞明亮,里面的家具考究,布置和装潢都很精致。
陈姐把萧木叶的行李箱提进来:“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就找我,我就在楼下,电话直接按1就是内线电话,直通楼下的。”
萧木叶谢过陈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说真的,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间,当然,也许在爸爸妈妈没有去世的时候,她应该也是住过的。
她倒不是一个贪恋舒适生活的人,对她来说,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了。
她一直不离开萧家,是因为医院里重病的弟弟。
从小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住院,如果萧木叶不听话,萧何高黎随时会停了弟弟的医药费。
她站在綴着蕾丝花边的窗纱面前看得呆住了,少女怀春的年纪,谁不爱美的东西?
门被推开了,陈姐手里端着一个大盒子站在门口:“少奶奶,少爷吩咐了让您换了衣服,他在小木楼等你。”
小木楼,提起那个地方,萧木叶就想起了那个凄风苦雨的晚上。
盒子里是一件衣服,抖开看竟然是一条滚着白色纱边的黑色旗袍。
做工精细,布料柔软,只是这个颜色搭配的实在有些瘆人。
萧木叶明白了傅骊山让她穿这件衣服去做什么。
总之,嫁进傅家的门,她只能任由傅骊山摆布。
刘助理,还有一个年老的管家模样的人等在小木楼的楼下主厅门口,刚走近从闻到从里面传出来的檀香味道。
大厅里设了灵堂,傅寂山的巨幅照片摆在大厅中央。
他温柔地注视着大家,温和,淡定。
看着照片上傅寂山的眼睛,萧木叶突然不害怕他了。
她莫名地对这个男人有种特别的好感,也许是他完全不同于傅骊山的眼神吧。
他们虽然是兄弟,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傅骊山的目光,大多是阴沉,冰冷,他像一只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腾空飞起,将地面上的小鸡叼上天空。
萧木叶慢慢走进去,傅骊山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他的样子非常虔诚。
他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跪下。”
声音不大,却让萧木叶害怕地立刻跪下了。
傅骊山弯腰磕头,萧木叶也跟着磕。
脑袋刚刚碰到地面,就听到傅骊山的声音:“在我哥哥的面前,我希望你全部说出来。”
说来说去,萧木叶解释了这么久,她的话傅骊山一句也不相信。
她告诉傅骊山的,就是实话。
“我知道的,已经全部说了。”
傅骊山看她一眼:“只要我哥哥认可你的说法,我没有意见。”
他站起来,立到一边。
萧木叶不敢站起来,她就这样跪着,傅骊山站了多久,她就跪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