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到膝盖发软,身子打晃,膝盖下的蒲团不是很软的哪一种,反倒有些硬硬的,硌的她双膝发麻。
回头看傅骊山,站的像一棵松树,他目不斜视,萧木叶不知道他望向哪里,在想什么。
也许,又是一场持久战,她要跪在这里,直到给出让傅骊山满意的答案。
午饭时间早就过了,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天擦黑了,萧木叶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却听到管家正指挥着工人们把灯笼给点亮。
白色的灯笼,发着冷冷的光。
厅里也挂上了灯笼,没有电灯,风一吹来,灯笼晃晃悠悠。
灯笼里白色的光照在傅寂山的照片上,让他的眼睛发亮,仿佛活过来一样。
萧木叶紧紧攥着手心,她的胃在隐隐作痛,因为一天没有吃过饭了,只有早上的一碗粥,她饥肠辘辘。
她知道,不说什么就永远别指望离开这里。
但,跪着跪着,她性格中倔强的一部分反而被激发出来,她咬着下唇坚持着。
厅堂中安静莫名,只有风吹动白灯笼摇曳的声音,然后就只有萧木叶和傅骊山的呼吸声。
终于,傅骊山走出了厅堂。
萧木叶依然倔强地跪着。
身后有人在走动的声音,还有窸窸窣窣的搬东西的声音。
傅骊山简洁地吩咐:“把需要烧给哥哥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二少,这个也是么?”
“是。”
后面人来人往,忙了好一阵,终于消停了。
傅骊山说:“点火。”
萧木叶只感觉到背后腾地一下就暖和起来,仿佛身后燃烧了一个大火堆。
她悄悄地转身,厅堂门口的空地上,几个道士模样的人在地上画了个圈,工人们把一些衣物和纸扎的房子一样一样放到火堆里。
傅骊山站在火堆旁边,红色的火焰点亮了夜空,但他的眼睛却愈发暗淡起来。
说真的,萧木叶为傅骊山对他哥哥的感情感动,她揉了揉疼痛无比的膝盖,正准备转回头去,这时,她看见了两个人手里抬着一幅画正准备丢进火堆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傅骊山向她看了一眼。
那眼中包含了无数深意,令她脑袋里一激灵。
画!画!
萧木叶跳起来,膝盖跪的太久了,差点摔倒。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火堆前:“等一等!”
工人疑惑地停下手,抬起头来看着她。
她向那幅画看去,画上画着一个小女孩,正天真无邪地笑着。
这不正是他父亲给她画的那幅画么?
“不,别烧!”她一把抱过那幅画,怪不得她说要把画带到傅家来,傅骊山会这么痛快地答应。
“把画拿过来,烧了。”傅骊山懒懒地吩咐。
“不,不要!”萧木叶紧紧地抱着她的画,这是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