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但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气得咬牙切齿,浑身真元涌动,十分暴躁。
卧房内的竺升眼皮动了动,像是觉察到了外边的动静。
钟山雨拉住溪云:“跟我来。”
接着他们便立刻飞出了川海门,飞到了锦茵山上。
甫一落在地面,两人变化回真人模样,溪云愤愤地一拳捶在树干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看见他却不能动他,这口气我真咽不下去!”
他浑身躁动难安,才恢复不久的修为隐约有些失控,突然间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翻过来,一双略显冰凉的唇轻轻将他吻住。
溪云:“……”
他突地睁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对方面容清秀,双眸含光,是他最爱的师父,他曾愿意为这双眼睛付出一切,生命、名誉,全都在所不惜!
溪云按住对方的后脑,将人狠狠压向自己,反客为主,近乎暴虐地亲吻着他思念已久的爱人。
五百余年的相思之情,尽数于唇齿间倾泻而出。
这吻从暴躁逐渐变得温柔,最后溪云终于冷静了下来,松开钟山雨的双唇,将他拥在怀里。
“山雨……师父……”他喃喃地说,“现在是真实的吗?我终于又能抱着你了。”
钟山雨环住他的窄腰,下巴支在他肩膀上,是一副从未在徒弟们面前暴露过的脆弱姿态。
“阿云,我知道你难受,我又何尝不是?”他轻声说,“能走到现在,一切得来不易,我们才要倍加珍惜。阿啸和小鹤也被竺升害得很惨,他们所经历过的上一世,我俩,还有你的师弟妹们,都因此人而死,我们已经失去太多了,这一次必须冷静,才能将幕后之人揪出来,还天下一个太平。你再忍忍好吗?”
溪云箍紧了他的后背,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我都听你的。”
“相信算总账的时间不会太久了。”钟山雨拍了拍他的后腰,示意他将自己松开。
然而溪云却把他抱得更紧。
“多抱一会儿不行吗?”他语调哀怨,“一路都跟那俩在一起,他们之间能肆无忌惮地亲热,我俩怎么不行?”
钟山雨颇为无奈:“我到底是阿啸的师父,徒弟面前,怎能举止无状。”
“我也是你徒弟,你还不是一样跟我好?”溪云不讲理,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去咬他的耳朵,声音里带了一丝得意,“我是他们的师娘,他们应该给咱俩腾地方才对。”
“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