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起来揪住陆压的后领把他给拖开,刚想开口教训他,就听‘轰隆隆’一阵巨响。舞得兴起的玉鼎,居然真的一剑将一个小山包给劈成了一个大坑,照这个势头劈下去,的确不消多会儿,这座‘玉泉山’就要变成‘玉泉谷’了……
我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张大了嘴啥也没说出来,陆压耸耸肩摊摊手摆出一副‘你看吧我没忽悠你’的架势,潋尘则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旋即撩起长衫,坐于屋脊,手轻招,柔光闪烁,一架玉琴横呈膝头,通体洁白,色泽莹润。
视线锁住犹自劈得带劲的玉鼎,修长的手指置于琴身,稍顿,指尖一挑一勾,琴音顿似水银般缓缓的流淌,空灵干净,带着某种可以安抚所有心灵,涤荡一切污浊的力量。
这个声音,这个画面,好生熟悉,与那日跌落十八层地狱时在我的脑海中所出现的一模一样……只是,当时弹琴之人的面容如隐在浓浓雾霭中很是模糊,会不会,就是潋尘呢?
那么,究竟发生在何时何地?为何我的印象又会如此的不清晰?
在我使劲回忆的这个当口,玉鼎终于结束了他那威力无穷的‘剑舞表演’,在半空中停了片刻,倒提着利剑,歪着头,像是在思索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升了天。这时,琴音有了一个轻微的转折,似是含着殷殷呼唤之意。
玉鼎终于收剑,翩然回转,轻飘飘地落在潋尘的面前,目光虽仍有些茫然散乱,却做出侧耳倾听之势,少顷,紧抿的薄唇蓦地向上弯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如春风吹过冰冻千年的大地,霎时便击碎了满天的星月,将其化为自己双眸中的点点闪亮。 我捂着热流上涌的鼻子尚未来得及感叹,前一刻还颠倒众生的玉鼎竟两眼一闭,毫无预兆一声不吭的就这么直挺挺倒了下去,准确无误地给了早已被美色震没了七魂六魄的陆压一个泰山压顶之势,过了半晌,方听只露出一撮乱发的他,发出了一记不知道是郁结还是疼痛抑或是享受的闷哼。
潋尘也停止了弹奏,对着在房顶上抱成一团,姿势颇为不雅的两个人,摇摇头,虚抬手便想将琴收起,我连忙扑过去按住,细细端详着他那略显诧异的容颜,不大确定地问了句:“我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
潋尘的面色猛地白了一白,被我按住的手也微微轻颤了一下,看着我的眸中似有慌乱似有期盼更似有痛楚,另外像是还有一些我读不懂的东西。
“萧遥,八十年前的事情,算很早么?”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便又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温文浅笑,让我不由觉得之前的种种都是醉酒之后的幻觉。
醉酒,说到这个,我还真是有些头晕目眩,想是酒劲上来了。
就势向前一趴,伏入预料之中的温暖,我含混不清地耍着无赖:“我醉了,走不动了,是抱是背随便你……”
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叹,还有陆压闷闷的一声:“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我这么容易便醉了?怎么可能我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男人?还是,怎么可能我与潋尘很早就认识?……
第二十三章 被鸟人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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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芳’果然酒性很烈后劲很足,我的酒量果然也非常不错,喝了那么多口,不过仅仅大睡了一个月而已,很好很强大……
醒来时正值黎明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有个人影正站在我的床头,无声无息地看着我。此情此景怎一个恐怖了得,吓得我那最后一点点的醉意也立马落荒而逃去了爪哇国。
我‘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居高临下瞅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敢情那黑影竟是金翎子。没了光线,他那一身的金光闪闪也变成乌七麻黑了,跟乌鸦似的。
这孩子在我的眼里,总之横竖是逃不过一个‘鸟’字……
“你终于醒了。”
把我给弄得一惊一咋小心肝‘砰砰’跳,他倒还像个没事人一般很淡定地跟我打着招呼,那语气那神态完全等同于大牛清晨去菜市场买菜恰巧碰见了邻家的二丫……
“你你……你想干嘛?”惊魂未定的我问出来的问题着实没什么水准。
金翎子想必也是这么认为的,话音里带上了明显的诧异和纳闷:“当然是等你醒啊!”
“干嘛要等我醒?”
“因为我要跟你说件事。”
我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恢复了镇定,也没工夫再去管他究竟有什么事要说,自顾自的爬下床四处摸索。 “你是在找茶水么?”
金翎子弹指点亮了高悬的琉璃灯,一片橘黄的光芒映着他那身耀眼的装扮,颇为相得益彰赏心悦目,不过,我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他手里端着的茶盏上。
“不早说!渴死我了!”大醉方醒嗓子冒烟的我狗咬吕洞宾地白了他一眼,抢过来三两口便喝了个精光,
“我要你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