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有个活鬼从棺材中钻出来了。
上午,小马走进办公室,纪委书记安书记神神秘秘地问他,昨天,在桔水村喝酒没有?
他点点头。
安书记道,醉没有?
他道,凶!
安书记道,桔水村那个地方,敢去喝酒么?近两年来,大家都是办了事,早早地走。村上逼大家吃饭,大家也不敢。
小马问,为什么?
安书记道,谁喝得赢那个酒?你听我给你报几个人来──
号称喝酒永远不倒的张不倒,倒在了水沟里;
号称永远不醉的陈不醉醉得一觉醒来,发现自已在回来路上的乱坟岗里,抱着一个才死了几天的人的墓碑打了一夜的瞌睡;
镇上第一喝,农办的郝主任喝得大吐血,切去了三分之一的胃;
醉得最凶的,是已调走了的姜副书记。姜书记还没结婚。喝醉以后,冲入坝子里,让李书记给他和拴在树上的那头黄牛当介绍人,他要和它结婚。李书记道,要不得,他说,要得。李书记说,真的要不得,何况它才生了一头小黄牛。姜书记道,那更好,我可以当现成爸爸了。
原刊《深圳晚报》2001、11、10市井
情书趣事
许多爱情的产生,都有不寻常的开头。我今生遭遇了一次。
那时我还在四川内江求学。晚饭后,离上自习还有一点时间,我如旧步入乡村,去看风景。我在看不见学校的一处井边站了下来,这是国际红十字会捐钱掘的井,我站在这里,四处观望,惬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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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士象幽默作品集(4)
突然,一位美女从学校那边沿公路走入我的视线。我以为她就从公路那边走过去了,谁知,她竟踏入面前惟一的小道,向井边走来。我先是高兴,后是惶恐。这美女太大胆了,一般的少女见这井边只有一个男人,她是绝不敢来的。她来了,四处瞧这井,非常有趣的样子,完了还冲我一笑。我不但没有接招,反而先落荒而逃。
回去,一晚上满脑子都是她的笑。
做课间操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她。原来她是一年级的,才来十几天。她竟是西藏班中屈指可数的几个汉族学生。她就是在汉族班中也是极美的人儿,在那些油黑粗犷的藏族同学中,就更是天仙了。
那两三天,我不知是如何吃饭睡觉的,第三天开始我为她得了重感冒,想是晚上在床上翻身多了。爱情的力量有好大呢?有铁锤大。你看那鱼贩子,一条草鱼再跳,一铁锤打在它脑上,草鱼立即一身笔伸。这时的我就如被铁锤打过的鱼一样,怎样也摆脱不了她了。
我要追求她!
病好之后,我开始打听她的姓名。天赐良机呵,她竟和我们班上的女团支部书记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从团支部书记那里轻而易举地了解到了她的名字。
我开始给她写情书。
写什么?我颇费苦心。我想,我长得不帅,只有给她卖弄学问了,问题是我肚子里又没啥学问。这也难不倒我,我从学校图书馆里借了一本介绍西方哲学家的书,当中有几十位名字古怪的哲学家,那名字又长又怪,我写都得用手指点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这好啊,我知道的哲学家越陌生越怪,我才越有学问啊。我在信中给她介绍这些人的学问,并与她探讨。她当然不懂,我想,我唬住她了。
我也怪,我给她写情书,就从校门的邮箱发出,却不留真实姓名与地址。我对她说,我要给她写一百封情书,然后再说。
却说我写到第21封的时候,就没了脾气。在第22封信里,我问她,她爱我这种爱读书的人吗?我留了班级与姓名。
几天后,我的22封情书,被一个大牛皮口袋全退了回来。
我好沮丧,那几天见人就想打架。
几天后,团支部书记便看着我笑。我问她笑什么?她说,我知道你在追求谁并且失败了。我说,你当然知道我在追求西藏班那个美女。不过,她一定给你说过,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她说,我知道一点,你在信中大肆卖弄学问是吧?
我有点脸红。她说,就是学问上出了事。我道,学问上出事?出了什么事?
她道,她叫李崇蓉,可是,你在每一封信的信封上,都把她那“崇高伟大”的“崇”字,写成了“鬼鬼祟祟”的“祟”字
原刊《重庆日报》2003、3、25“两江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