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礼堂的钟声一年一度地敲响,伴随着各处迸发的烟花与响亮的爆竹,黑夜突然变得喧闹。
郑秀玲和陈引祁并肩站着。
“这俩孩子今天倒是睡得熟,往日里这么吵一定都下来凑热闹了。”
“估计是今天招呼客人也累了吧,睡得熟,”郑秀玲自问自答。
二楼的房间内,宁岁被折腾地不轻,他说,先歇一会儿,看完零点的烟花再继续。
陈烨木摇头。
他说,新年伊始,就是得好好在一起。
广宿最大的夜市里,现在也是人头攒动,无数的年轻人挤在一起,一起跨越进新的一年。
“老板,来两串里脊,多加辣!”
“好嘞,”一个肌肉健硕的年轻人麻利地在炭火上烤肉撒辣椒,然后递了过去,道“新年快乐”。
有几个女生正围在附近,拿着手机偷拍。
“妈耶,这也太帅了吧。”
“旁边那个小哥哥也好帅!”
“配一脸啊啊啊啊!”
旁边的薛桑正端坐在红色塑料凳上,等着乔离烤完串来陪自己,做一个安静的花瓶。
一旁的黑皮小助理在正蹲在垃圾桶旁边,给他削苹果吃。
炭火烧的烈,薛桑脱了外套露出手臂,手臂上新伤旧伤交叠,雪白的手臂上触目惊心。
他精神状态不好时,便会划伤自己。
自打他们挥霍一空之后,薛桑的意思是没钱了就可以安安静静等死了。
乔离觉得还没有活够,便开了这个烧烤摊,争取多活几天。
二人观点不一,后来是薛桑被乔离的“你还想不想和自己的弟弟相认了”给劝住的。
一开始,薛桑还有点乐趣,想帮帮忙,比如在递烤串的时候对顾客说一句“你又活了一天,真厉害”,或者“你猜这串是牛肉串还是羊肉串”。
久了,便没兴趣了。
乔离招呼完那堆客人,便坐在薛桑旁边的椅子上陪他,顺带着把薛桑正用来往手臂刻字的竹签子给抢了,扔垃圾桶里。
乔离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已经用了一半的药膏,涂在薛桑的手臂上。
“主子,别老弄伤自己。”
“可是我不开心,我一直不开心,”薛桑执拗,一不开心便忍不住弄伤自己。
自从薛楠被拐走之后,薛桑的心理便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这些年看了不知道多少医生,什么办法都没有。
最难治的就是心病,病人不愿意走出来,什么神仙都没有办法。
“那你老是这样划伤自己,我看了心疼,”乔离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