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今天在御书房待久了,楚棠身上染了淡淡的龙涎香,混着他本有的檀香,互相交织着,闻起来如雪一般冷冷的,沁人心脾。
&esp;&esp;郁恪心情突然就大好了起来。
&esp;&esp;就像是他身上的味道将楚棠包围住一样,这种心态与雄性在自己地盘上标记的习惯差不多,在郁恪心里,这样子就像在向外人宣示他对楚棠的主权,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esp;&esp;楚棠抬头看,纤细白皙的颈子和下颌在一瞬间挑出一抹行云流水的漂亮线条。他很快就转过来,看着郁恪,说:千里共婵娟,会长久的。
&esp;&esp;郁恪道:时辰不早了,哥哥快回去歇息吧。明日不用早起去上早朝,朝务都有我呢。
&esp;&esp;好。楚棠点头应道,陛下也早些歇息。
&esp;&esp;宫侍过来,提着灯笼,跟随着楚棠回紫宸宫。
&esp;&esp;郁恪一直目送着他离去,这才回到殿内。恰好听到黎原盛在外面道:启禀皇上,徐太医来送药来。
&esp;&esp;进来。郁恪坐在榻上,捂了下胸口,道。
&esp;&esp;徐太医进来了,宫女端着热腾腾的药,郁恪瞥了一眼,道:搁这儿吧。
&esp;&esp;是。宫女一如既往地将药放在一旁就退下了。
&esp;&esp;徐太医不厌其烦地又嘱咐了一次:陛下啊,这药要热的喝了才好。
&esp;&esp;郁恪说:知道了,朕会喝的。
&esp;&esp;徐太医一边拿出绷带,一边想道,怎么国师不在,陛下看起来就成熟稳重了许多,国师一在,他就像个要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样,痛了就伸手要抱抱。
&esp;&esp;东西都放这吧,朕自己会上。郁恪淡淡道。
&esp;&esp;他似乎有些累了,撑着头,闭眼休憩。
&esp;&esp;徐太医道:陛下万金之躯,怎么能做这些事?还是由臣来
&esp;&esp;多话。郁恪轻骂道,又闭着眼问了一句,朕的伤何时能好?
&esp;&esp;徐太医有些为难。他心里有和楚棠一样的疑惑。
&esp;&esp;按理说郁恪身体一向康健,又年轻,伤口应该十日便能愈合,可不知为何,拖了这五日,日日都不见好,反而更差,他在太医院一直研究着是不是药出了问题,但用的药材绝对是合理而珍贵的,不可能出差错。
&esp;&esp;他想了想,谨慎地回道:想来是陛下这些时日政务繁忙,身体劳累,所以伤势才不见好。陛下定得休息好,注意饮食,按时服药、换药,这样的话,半个月应该就能好转了。
&esp;&esp;郁恪听了,似乎有些不满意:才半个月?
&esp;&esp;徐太医以为他是嫌时间长,连忙道:陛下若想早点好,微臣让太医院研制
&esp;&esp;不用了。郁恪一摆手,道,退下吧。国师若问起,你如实说就好。
&esp;&esp;是。徐太医正要退下,想起还没看郁恪的伤口,道,容臣再看一看陛下的伤势
&esp;&esp;看什么看,这有什么好看的。郁恪面无表情道。
&esp;&esp;徐太医一边擦着汗退下,一边在心里说,那白天里大大方方坦露胸膛,甚至还特意在国师面前显摆似的那个人是谁?
&esp;&esp;不过他不敢说,只敢偷偷腹诽一句,安安静静退出去了。
&esp;&esp;一出门,就看见国师在往这边走来,银面具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冷光。
&esp;&esp;徐太医行礼道:参见国师。
&esp;&esp;楚棠点头,问道:陛下的伤还好吗?几日能恢复?
&esp;&esp;徐太医想陛下果真了解国师,连问题都问的一样,恭敬道:回国师,如无意外的话,半个月就能愈合了。
&esp;&esp;楚棠眼神微讶,但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esp;&esp;许是郁恪给他的印象里,总是一身伤,却好得很快,没过几日就像个活跃的小马驹一样围着他转,要不是这次严重的伤,楚棠还不知道原来郁恪并不是一直都那样活力满满的。
&esp;&esp;不过半个月才好的话,就有些难办了。算起来,离妈妈拍婚纱照的日子只有六天了,他不想错过,可他答应了郁恪,要等他伤好了后一起主持完祭祖大典才离开,他也不想食言。
&esp;&esp;走到书房门口时,楚棠还在想,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esp;&esp;黎原盛要通传,楚棠摇摇头,他便住了嘴,看了看灯火明亮的殿内,不知道国师要做什么。
&esp;&esp;楚棠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血气和清苦的药味,一个想法莫名涌上了心头。
&esp;&esp;站了许久,他才动了动,伸手推开了门。
&esp;&esp;郁恪正低着头不知捣鼓什么东西,声音闷闷地,不满道:谁这么大胆,不知道要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