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待在淮宁身边那么多年,只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淮宁的心思。
淮宁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他既不担心颜礼会输,也根本不怕颜礼会输。可他到底在心烦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只是颜礼站起身坚定又决绝的说出那些话时,他就不再拿得住自己的心意,不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想到没有客久候主的道理,淮宁心烦意乱的睁眼,只淡淡略过和安就知道和安全然明白了。一边拿过手杖递给淮宁,一边伸手过来把淮宁扶起身。
围猎场的布置依旧。去年今时,颜礼在这个草场之上亲自遴选可塑之才可用之人,而淮宁坐在宽大的布伞下目不转睛从头到尾陪着他。
这一切分明都历历在目,从前那个时候淮宁满心满眼都是他眼前的这个人,他甚至连片刻都不愿意从这人身上移开视线。
仅仅只是看着他什么都不做,淮宁好似就被柔情蜜意充斥了自己整个人从轮廓到内里。
他义无反顾交出真心去爱的人,到头来却伤的他遍体鳞伤,也让他彻底变成一个笑话。
和安扶着淮宁落座的一霎那,淮宁也彻底把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完全泵退出了自己的脑海。
他抹杀不掉这个人曾经在他心底里存在的痕迹点滴,但至少现在他还能及时止损。
和安亲自去请了固伦过来在淮宁身旁落座,二人坐定后身边有侍女上前为他们放上备好的茶水与点心。
固伦抬起茶盏饮了半杯,恭恭敬敬示意淮宁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不知陛下喜欢看些什么花样,外臣就擅作主张与国师商议后准备了。”
固伦话音刚落,就见柳昭旻走到淮宁身边的座位,在坐下时极小弧度的对淮宁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都准备好了,叫淮宁宽心便是。
柳昭旻与颜礼平日里再不相与,再互相都看不顺眼彼此,可都是明事理以大局为重之人。显然二人是同淮宁一心的,看样子柳昭旻也对颜礼颇具信心。
眼看柳昭旻点头后淮宁这才笑着端起茶盏,目视前方不疾不徐回道:“使臣是客,大淮从不讲究客随主便,况且不过这等小事,只按使臣心意来便是了。”
淮宁三言两句就堵了固伦的嘴。而固伦也不会再自讨无趣,二人都默契的没在开口言语。
第一百二十五章胜负
前方百米处立了两个标靶,而颜礼和面具男背对淮宁和固伦站定,颜礼的标靶前站着勒其,面具男人的标靶前则是使团里的人。
盛夏闷热不堪,天空透蓝,白云夹杂着一丝酷暑气息。周围气温不降反升,蝉鸣声不再像午时那样焦躁急迫,反而悠闲颇有摇曳的姿致。阳光照映得一切迷迷朦朦起来。
标靶前的两人左右手和头顶分别都放了一只瓷碗,耳畔有带着热浪的夏风吹过,颜礼望着自己身侧的面具男人,笑说“请”。
淮宁目视前方,看似他的眼神一直都落在二人中间,可他却有意无意总是把自己的目光更偏向于颜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