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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人随即翻身下马,走到距离主位不过几尺的距离,一手抚上胸口,一边单膝跪地,颔首低眉面对淮宁:“陛下,失礼了。”
“你既拔得头筹,又何来失礼一说?如此倒是显得朕小肚鸡肠。”
淮宁目视前方望着面具男人,随即微微抬手,和安立刻会意,朝身后拍了拍手,几个侍从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上都端着木质托盘,上头整整齐齐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式赏赐。
金银珠宝,玉石翡翠,应有尽有,极尽奢华,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目眩神迷。
“外臣谢过陛下。”
淮宁笑着应过,心中却大致估算着从刚才面具男人踏进草场营地到现在所耗费的时间。
他根本不在乎颜礼是否能在北疆人面前为自己赢得脸面,延续这无关紧要所谓的荣耀。他所在意的,不过是那人为何现在都还不曾出现在自己面前。
周围隐约响起窃窃私语,耳边却始终没有马蹄声声的疾驰之音。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开口言语时,进入狩猎林的路口处隐约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颜礼端坐马背,右手拉住缰绳。现下昏暗不明,无人能看清他握着缰绳握到泛白的指节,只看到他一副若无其事又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而勒其走在他身侧牵马,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颜礼出发时身下的黄骠马现下赫然便成了勒其那匹再为普通不过的寻常马驹。
本来看到这人出现在自己视线里时淮宁只觉得方才悬而未决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可目光随之而动,看到颜礼受伤有鲜血不断涌出的手臂时整个人的呼吸心跳都随之一颤。
勒其牵着马驹,一步步朝着众人的方向走来。
淮宁只是微微侧身望了和安一眼,和安就明白这是要他去找叶之砚,提前到大殿等候准备的意思,立马颔首会意。趁着众人的视线都被颜礼吸引时悄悄从淮宁身边退下,快步朝着内殿方向走去。
“入林狩猎,可怎么伤的却是国师?”面具男人垂下抚摸着乌骓马鬃毛的五指,双手抱在胸前朝颜礼的方向上前一步。
“国师久久不回,当真是叫人好生担心。”
固伦也站起身来,这二人一唱一和,一人白脸一人红脸,反而一副兴师问罪的做派审视颜礼。
颜礼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勒其站定后止住马驹,颜礼左手使不上力,勒其幅度极小的略微扶了一下颜礼,让他翻身下马。
颜礼忽视了身旁所有人,对固伦和面具男人也置之不理,而是径直走到淮宁面前先行了礼。仿佛周围事物那么多,可他眼中却只能看到淮宁一人。
礼成之后颜礼才徐徐起身,面无表情转向面具男人,忽然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
“狩猎是不错,可天色渐暗,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