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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躬身凑近了些,眼里映出这个同心锁的模样也更加清晰。
他忽然恍然大悟的直起身来,记忆也很快同此物对上号来。
淮宁三指执起这个同心锁将它从盒中拿起放在自己眼前正视,盯着许久就不曾移开目光。
那一夜当颜礼准确无误的从那么多人中找到他时,当掀开他头顶的红盖时他看到的是颜礼熟悉的面容,那一刻淮宁似乎明白了永恒的真谛。
他仿佛看到了令他心满意足能够抛弃所有的希冀,填满了他心中多年以来所有的空缺。
淮宁眼中只有那个人,他心里也早就已经盛满了那个人。
只要当他第二日醒来之时,颜礼依旧还在他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
那日他凝这同心锁半晌,久看不厌只觉得爱不释手。
他忽而想起颜礼在他身后轻声问他:“就这般喜欢吗?”
“喜欢。”
淮宁忽而情不自禁的低低呢喃出声。
他在一起回答了从前的那个问题。
可再是喜欢,又有何用呢?
淮宁那双清亮迷人的眼眸中,仿佛镌刻进无数他们二人之间曾经历过的绚丽风景。显得温柔和随和,眼底只剩下蕴含着难以掩藏的爱意。
和安听的并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淮宁轻吐了两个字眼。
他嘴唇嗫嚅几下,想说的话到底还是梗在了喉咙中没能说得出口。
和安大抵明白淮宁的心境,可却又觉得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他自然希望淮宁能够放下心中芥蒂,起码自己不会这般煎熬痛苦。可他一届粗人自然不会明白这其中利弊。
当颜礼真实身份被淮宁所知晓的那一刻,他二人之间的真情也好假意也罢,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全然变味了。
不管真心与否,他们的感情都变得不再纯粹。而所牵扯的东西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外使与中原当朝圣上。已然成为了国度与国度之间最为忌讳敏感的问题。
颜礼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可他所隐瞒住的不仅仅仅只是区区二王子殿下这五个字的头衔那么简单。
从颜礼踏足大淮的土地之上开始,他的计划分明从头到尾滴水不漏。
可他自己都不曾想过,他会遇到动摇自己的唯一变数。
淮宁忽而闭了闭眼深深叹出一口气。随即把手上拿着的的同心锁紧紧攥在手心里朝后靠在床榻上。
他今日状态本就不佳,流连朝政数个时辰后还连续不断的同大臣议事。方才晚时又应付了那几个北疆男宠,这副不得力的身体早就已经疲惫不堪。
和安一眼便窥见淮宁面上倦色浮现,这次他自然不再隐忍,毫不犹豫开口道:“天色不早了,也是您该就寝的时候了。”
可淮宁维持着方才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极轻幅度的摇了摇头:“胸闷,躺下上不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