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的手一握紧,便是无法从指缝间溜走的一生一世。
曾经他所求之不得的一切,都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之中短暂的化为现实。
这当他大梦初醒,却发觉这当真是他难能奢求的春秋大梦。
“他说,会带朕走。”
淮宁莞尔一笑,可和安一时讷讷,半天难言一语。
“这是朕梦寐以求的。若是从前听到他如此这般亲口所言,朕只怕会高兴的发疯。”
可他的这张脸,是一块敲门砖。敲开了颜礼愿意假装爱他的心房。
这张脸,也让他自欺欺人的幻想过,自己深爱的人好像也短暂的爱过他。
“可不论如何,奴才只想陛下过的不要如此辛苦。”和安每每谈及这个话题总是发自肺腑,就算淮宁并不愿听,可他总是百说不厌。
“若能遵循自己的心意过完此生,自然更好不过。”
闻言淮宁瞳孔猛然一缩,心跳在这一瞬间快的出奇。
可和安略微带出点点映红的眼角将他的思绪拉回,淮宁唇边扬起一个轻浅的弧度,心底只剩下一片柔软。
他伸手为和安轻轻拭去在眼眶里打转快要呼之欲出的眼泪,可这个动作把和安吓了一跳。
和安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有些僭越。
“陛下,这不合规矩。”和安说这话时声音有些沙哑,可却比方才还要更加哽咽。
淮宁却毫不在意的笑着继续手上的动作,略微偏头打量此刻和安的模样,颇为打趣的说道:“你与朕之间何来这么多规矩?”
从前淮宁总是如屡薄冰,日日忙于朝政又提心吊胆,这样温情的时刻并算不上多。如此一来此时此刻和安便是格外珍惜当下的。
沈归和几个亲卫守在房外,一抬头正望见不远处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大人。”
沈归同颜礼躬身行礼问候,忽而想起昨夜不免有些尴尬。
好在颜礼并不在意,轻轻拍了拍沈归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
而颜礼下意识的望向那一道紧闭的木门时,沈归便也明白了颜礼为何而来。
“和安守在屋内,现下也不知晓陛下是否醒了。”
这话沈归说的委婉却也是事实,和安一整夜都并未出屋禀明淮宁的情况,他等一众侍从自然都是无从知晓的。
门外略有骚动,隐隐约约的交谈声自然也传进了屋内。
和安望向淮宁,嘴唇开开合合嗫嚅几次,却终究也没能开口问询淮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