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了颜礼命令的侍从平日里做事一向麻利,也很会察言观色,端着木盘送了两碟樱桃毕罗进来。一碟放在颜礼的药碗旁,一碟放在叶之砚面前的桌案上。
“你且尝尝。勒其一向喜爱这个,同我念叨好几次,今日特地吩咐厨子多做了些。一会儿你随他们去取些给勒其带去。”
颜礼抬手指了指叶之砚面前的樱桃毕罗,话说间和安也取了淮宁吩咐的糕点来。
眼看颜礼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旁若无人的伸手搂过淮宁腰身朝他那边靠,内阁中已经飘飘渺渺升腾起了暧昧的气氛。
和安与叶之砚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俯身行了礼便一并退了出去。
方才听到大门被人合起,颜礼就迫不及待的把淮宁从被中捞出来抱他坐在自己腿上。
他前倾身子正准备在淮宁薄唇之上撷取甘霖时,却突然被淮宁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先服药。”
“好。”颜礼声调上扬:“都听你的。”
淮宁为颜礼端过药碗却没有递给颜礼,只是舀起来吹凉了些,自己先喝了一口,试过温度后才重新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颜礼唇边。
淮宁眉头紧皱,唇中无比苦涩的味道在自己整个口腔里不断蔓延:“真苦。”
这药比淮宁平日里调理身体的汤药还要苦的多,何况颜礼总是净饮,从不像他一般会添些花蜜,起码就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无妨。”颜礼笑着环住淮宁的腰肢咽下淮宁亲手喂他的汤药:“良药苦口利于病。况且,澈安亲手喂的,不似平日里那般苦。”
淮宁搅拌药碗底部药渣的手突然一滞,目含隐忍的回避开自己方才望着颜礼的视线。
“朕不想再喂你喝药了。”
颜礼心下一沉。
他知道淮宁话非此意。
若是他眼睛此生永远再也不能重见光明,就算颜礼自己能够坦然接受。因为这双眼起码没有让他失去淮宁,起码以这样的方式护了淮宁周全。于他而言当然值得。
可这会成为淮宁此生都迈不过去的心结。
“当真不喂我吗?”颜礼搂着淮宁的手加大了力度。
淮宁端着药碗凝着颜礼,这人分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偏生还要装傻充愣故作不知。
就这般静默了片刻,淮宁有些泄气的一言不发喂颜礼喝完了整完药。
平日里怎会有淮宁喂颜礼喝药的时候,每每都是颜礼变着花样哄喂他。
就连二人近乎决裂的那段时间,自己不愿喝药,颜礼可都是“亲口”含着度进淮宁口中喂与他的。
淮宁放下药碗,拿过一块樱桃毕罗,自己刚塞进嘴里一截就被颜礼按着他的腰迅速拉近了与淮宁的距离,转而咬下淮宁含住一半的点心,直到吻住淮宁清甜的薄唇。
“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