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兰后悔莫及:“这小子以前灰头垢面,真不知他想头还不小。”
两人想了半夜,啥法子也拿不出来。许官吧,已是卸甲之人,好在天机算尽,没被揪斗,已属万幸。何况,这小子此时统领汇江大半壁江山,已自称王,根本打不动他的心。给钱?汇江人财物一多半都攥到他手里,才不稀罕。刁锋不由埋怨赖兰:“说啥也不该让赖梅露面。”
赖兰也气晕了:“谁知这小子见饭就想吃。”
苦无良策,刁锋无奈地:“不给他些甜头,还真不干哩,也怨咱,智者千里也有一失,只想骗他来,忘了这小子见只*都流口水。”说着,暗暗地想:“鲜活白嫩与自己一屋,都没机缘享用,岂能拱手让人?”他一百个不愿意。问赖兰:“要不,再从他手下选个将?”
赖兰没好气地:“他是头儿,心狠手辣出了名,谁违了他的令,剥皮抽筋都干得出,哪个敢冒这险?何况,死鬼心明白,他达不到目的,不仅不按咱的鼓点跳,哪张狗脸,说不定翻脸不认人,现在,反正他控制着帽子工厂,把你揪去批斗也未可知。”
刁锋听赖兰说的在理,王闯是只喂不熟的狼,惹恼了他,这痞子啥手段都使出来,不由长叹一声:“真是引狼入室!”气得牙痒痒的,脸都青了。
赖兰不摸刁锋心病,还真感激对小妹厚爱与呵护,权衡再三,不无忧虑地:“这几年,他可是杀人越货刽子手,听说刑具室,看一眼都令人发怵,他想要的,你不给,只怕咱家也要大祸临头。”
“那……”刁锋既恨又怕,呼吸都短促了。
到是赖兰大方:“我看,给这家伙尝尝腥,小妹工作我来做,不然,几年心血,别说下步飞黄腾达,只怕招来血光之灾,于其鸡飞蛋打,不如给他个顺水人情。”说着,紧紧盯着气红了眼的刁锋:“说,以后咋报答我?”
刁锋一万个舍不得,不觉泄露天机:“这么鲜嫩水灵个姑娘……”
赖兰终有所悟,气得撞了他一膀子:“怎么,你也打起她的主意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为成全你的前程,才舍得把小妹抛出去,你要起了邪念,挂牌、批斗、关牛棚、(30)受酷刑,我烧高香祝贺。”
刁锋忙自圆其说否定:“看说哪儿了, 她也是我的小妹呀……”
赖兰不信任地斜了他眼:“你呦,眼眨眉毛动,肠子里几道弯弯,我都数得清,刚才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
刁锋悻悻地:“以后你愿与谁来往,我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行吧?”
赖兰心里一阵热乎,却嘴硬地:“放你娘狗屁,我警告你,过了这坎儿,不能再去追别的女人,能做到不?”
刁锋脸一红:“看说的,我是那号人?”
“你是啥人我清楚,要不是同在一条破船上。”赖兰一想起刁锋平日里追女人丑态,火就上来了:“我一张大字报能叫红卫兵把你烧成灰。”
“我保证金盆洗手还不行吗?”刁锋知道在这事上愈争愈丑,要不是与赖青挖空心思,巧施暗计,学院他是最易受炮轰的人,早被批得体无完肤,是死是活难测,忙讨好地用实际行动,朝在*他的赖兰身上滚去。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赖兰本是个情种,又置虎狼之年,急迫的渴望,恨不得夜夜欢歌。
两人人困马乏,喘息了阵,刁锋想:‘让王闯白白对赖梅得手,有种自已领地被别人侵占的敌意,这横刀夺爱,决不能善罢甘休,先利用他一时,再卸磨杀驴。情有迁异,缘有尽时,赖梅真要移情别恋,不再垂青自己,这不是拱手送人?’一条毒计在心里萌生。于是说:“让这么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太便宜这小子,抛出去只‘兔子’,总得逮住只‘狼’,叫他死心踏地为我所用,决不能让他只吃食不下蛋,为使他俯首贴耳,为我所用,我想……”
赖兰一听,上去抱住刁锋亲了阵:“我的乖乖,姜还是老的辣,那一手若能成功,他敢不死心踏地听指挥?正象当地人说的,叫他朝东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不敢撵鸡,再不用低三下四孙子似的求他,追着老娘拍马屁还来不及哩。”
刁锋满肚子醋无处发泄,见赖兰夸奖,不无讥讽地:“这也是当年家兄教导有方,小巫大巫罢了。”
赖兰听了,生气地撞了下他的膀头:“别放你娘臭屁,那可是你自找的,别作践人。”
两人东窗秘议中,刁锋在乳软肉香的狂爱中甜甜进入梦乡。
十二 美人计得逞,成太上皇 机关虽算尽,肖冰失踪 54
刁锋、赖兰东窗秘议,一夜定音。
刁锋虽没长出高大魁梧人样儿,低矮园胖不说,显得十分猥琐,却长了心,一肚坏水,阴谋百出,有其兄必有其弟,经过历练,与赖青在这点上可说不分伯仲。
赖兰呢,虽长了副好皮囊,却是条美女蛇,满肚毒汁,随时喷射。只要他想搞垮谁,使出浑身解数,不达目的决不善罢甘休。为了其兄和刁锋大目标,早深谙政治,清楚要刨倒姓刘的这棵根深叶茂广受人们拥戴的大树,必得剪除周围林子,医学院,在他们精心策划下,一个个被打倒,又踏上了一只脚。可汇江姓刘的党众甚广,有大批拥趸着,如不砍翻、挖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终是赖青、刁锋抢班夺权难以逾越屏障,甚至还得仰人鼻息,成阶下囚,亦未可知。为此,必须另辟蹊径。王闯不象其它头头,如鹅毛飞絮,无足轻重。至于陆文逊,向不轻易露面,赖青有言在先,不准招动此人,虽没挑明,从赖青对他的器重,不难看出,有他的战略部署,怕是一支备用毒箭,不到万不得己,决不让登台亮相。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别说抛出个小妹,就是她本人身子都在所不惜,只有不择手段,死死抓住王闯,让其卖命。用她三寸不烂之舌,口吐莲花般把王闯将来可成大器,必坐汇江头把交椅夸了番,逐渐引到那事上来,把赖梅说得小粉脸羞得无地自容。赖兰最后说:“姐也是为你好,能与他结百年合欢,也是你平生际遇,人常说,侯门深似海,到时姐去家见你,还真不容易进去呢。”
一番鬼话,说得个涉世不深的赖梅浑身燥热,满脸羞红,低头不语。
赖兰只怕她拒绝,显出语重心长的关爱:“将心比心,不要瞧他长得没模没样,男才女貌嘛,男人要的是本领、地位,你姐夫咋样?他要不是堂堂学院书记,姐能有今天?女为悦己者容,只要你长得讨男人爱,他当了皇帝老子,你就是太上皇,还不任你驱使?男人是车,女人是站,工作是车,单位是站,有了‘车’和‘站’,还不荣华富贵一生?话又说回来,姐给你说句肚子里话,咱爱的是他的地位、金钱,至于其它嘛,人渴了还讨碗水喝,遇有心上人,他能整天守住你?自己身上东西,还不由自己支配……”
“姐,快别说了。”赖梅撒娇地叫了声,用手就去捂她的嘴,滚到她怀里,“吃吃”地羞笑不止。
赖兰见她默许,一块石头落地。
王闯走出刁锋家门,已是神魂颠倒,象喝醉了酒,东倒西歪,两眼发直,嘴流涎水,湿透前襟。几个付手遍寻不着,正象热锅上蚂蚁,怕他杀人太多,遭到暗算,见如此这般走来,虽略有放心,又个个吃惊,还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似傻了,只怕局势有异,齐惊愕地:“王司令,有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