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刘凝波愣愣失神。她的可爱的快乐的司徒月。想到千月,她的唇边终于是绽出了一朵笑花,宛若急雨后刚刚结出的小花骨朵,在晚寒中怯弱地吐着苞。
男人终究是靠不住的,闺蜜才是永恒的。
放下行李箱,按掉灯,关上门,刘凝波穿过院子,走向那扇铁栅门。杂草已经长得有一人那么高了,草丛里的虫子依旧唧唧啾啾的。
刘凝波黯然地叹口气,这时手机响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凝波,是老哥啊,今天你生日你忘了吗?你这个糊涂蛋,我在观月楼给你定了位置,你快过来,又生日蛋糕,没有寿星怎么行?”
哦,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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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太子东宫,歌舞升平。
嘉宾席上的女子却忽然起身,拂袖退席。
歌停舞罢。
陆景胜从主人的位置上仓皇奔下来。
“凝波……”他追着那女子喊。
那女子头也不回,急速朝前。
陆景胜一直追她到太液湖畔。
“凝波,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只是想替你庆贺一下。”陆景胜诚惶诚恐,生怕把那女子惹恼。
那女子抬头,冷若冰霜的面孔上,一双眸子燃着怒火。
“生辰宴,我不稀罕。”
“那你要什么?”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辰他也会去摘给她。
“我想嫁给你。”那女子唇边一抹诡谲笑容,看在陆景胜眼中却成了楚楚可怜。
“凝波,我说过我一定会娶你,可是你要给我时间,去说服父皇和太后。”
让她活着,活在他的身边,这已是父皇和太后对他东宫太子最大的厚爱和忍让,可是名分不行。
她可以做他身边的女人,却不能是太子妃,更不能是未来的皇后,皇帝说了除非他驾崩,两眼一闭不省人事,那么便什么也不管了。
“何须说服,皇上不是已经放话了吗?”
女子的笑容阴险诡谲又带着魅惑的力量。
陆景胜脸色惨白,她已经不止一次暗示过他:只要皇帝驾崩……
皇帝尚在壮年,怎么可能突然驾崩,除非人为。
“凝波,他是我父皇,我焉能弑父?”
“所以你忍心让我死?”
女子转身一跃跳入了太液湖。
“凝波……”陆景胜傻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女子用死相威胁了。
每次陆景胜都懊丧不已,看着宫人将她从湖里救出,看着御医们手忙脚乱救治她,她想起从前的从前在山圻城里落桐桥下她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为他跳河的。
没想到宿命轮回,又到了这样的局面。
每一次她劫后余生,他都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
这一次,她下了最后通牒:“我信你最后一次,我和皇帝,你只能选一个。”
她给他的期限是三天。
女子在太液湖畔散步,袁弘德拦住了她的去路,他道:“唐莉,朝代更替乃是天道命数,你适可而止!否则逆天而行,报应不爽!”
唐莉哈哈大笑起来:“国破家亡,亲人俱死,我魂游四方没有归宿,这样的报应还不够吗?”
“可太子是无辜的,这一切和太子无关,你放过他好不好?”袁弘德缓缓跪在了唐莉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