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海开始怕了,怕她会变得恐怖。于是他也不说他从谁听到,现在他连重点也不想说:「你不会想做什么伤害人家的事吧?」
米雪瞪大了眼,细细地打量着银海,心里一把阴沉的声音响起:他。。。。。。不是知道了。。。。。。我,的存在吧。。。。。。应该,不会。。。。。。嗯。
她无知地问:「什么伤害人家呀,你把我想成怎么样的人了。」撇嘴。
「没。。。。。。」银海陪笑一下,「其实我听到。。。。。。有人想在你的果汁里下安眠药,让你明天不能演剧。」
「啊?谁那么阴险?」米雪随即惊讶地看着银海:「于是你就替我喝了整杯果汁?你疯了吗?」她站了起来,怎么。。。。。。怎么他能为她做到如此?打破杯子不就行了?
「啊。。。。。。」银海平静地说:「免得你又疑神疑鬼说我奇怪耶。」他望着天花,微笑。
此时,敏等人刚刚在门外进来探望银海。一帮人进来之后,你一句,我一句,寧静的气氛早已消失。
「特恩。」米雪拉开特恩到一边:「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出去之后,银海进我房之前,有谁进过我的房间?」
特恩想了想:「嗯。。。。。。银海今天早早打了电话给我叫我告知你不要喝任何饮品,所以我想着到你房间找你,刚刚碰见谢茜从你房出来了。我问她你在不在里面,她说你不在,然后好像很急要走似的,于是我也跟着走了,都没进去你房。」
米雪脸一沉,还是笑着跟特恩道谢,然后说有事先走。
一路走回家,她眼里滑过一丝憎厌。
回到家,她跑上房间的浴室,开了热水,把蒸气充满浴室,然后走到镜前,手握紧,然后在那四隻字的字痕旁又加上两隻字。她冰冷地直视镜中的女子,镜中的女子撇了撇自己的鬈发,扯起她的招牌笑容,轻轻唤出那个名字:「谢。。。。。。茜。。。。。。」
米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笑着的黑色女子:「银海,你放心,你为我进医院,我当然要回报。」她转过身。
镜中的女子秒间消失,她的神情在这一刻出现在米雪的脸上。
「银海,对不起。。。。。。」
夜阑人静,只有米雪的鞋在这空空的楼梯发出「咯咯」声响,鬈发一下一下飘彿。她背着一个结他,靠着楼梯灯微微的光,一级一级向上走,气氛异常平静。到了尽头,她推开铁门,月儿今晚很亮,她的眼因一时适应不到光瞇起来,四周寻找一个身影。
银光洒在天台栏边高佻的人影,像洒了一层闪粉,朦上他的耀眼。米雪走了过去,对比起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暗淡。
「你。。。。。。不冷吗?」米雪试着问。
「啊?你不是应该一见到我便衝过来大叫『银海!』的吗?碎步走不是你的风格。」
米雪晲他一眼,静默了会儿:「你现在身子虚弱,这样吹风不好。」米雪拿过银海身边的外套。
银海俯下身,让米雪容易把外套被在他身上:「嗯。。。。。。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温柔,平时你是这样安静的吗?」
米雪警戒地退后几步,看着眼前:「你别认为你很了解我。」
银海扯了唇角,站直身子,看着皎洁的月亮,倒有几分花花公子的样子:「我不了解你。。。。。。」他转头对她,「因为你不像白天的米雪。。。。。。」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微笑,瞇起的眼却是小心地提防眼前人:「是么?怎么我不觉得,白天跟夜间的我是没有分别的,银海先生。」
「哎,生分了吗?」他靠着石栏,微微抑头,任微风轻轻吹过他染金的棕发。
米雪咬牙,该死,他别在这里耍帅!他肯定是知道她免役力超低的人,她要多多提高自己的免役力才行:「没有,你晚上叫我老远来医院天台干么?」
「闷。」
「你不会用电话找人聊天?要我赶来,好像有什么事似的,还要背着结他。」米雪非常无奈,她明天还要演戏呢,她似是想到什么:「啊。」银海随声望向米雪,「你明天能不能来看?」
「嗯?」
「这是你放了很多时间和心血的戏,你来不到便看不到你的作品。」
「哈!看不到找人录下唄。」这句话很瀟洒,却听得人苦涩。
微风再吹,扬起他们的发丝,彼此都沉默了。
米雪走近银海,把结他拿了出来,坐在石栏上,面对着银海,银海愣了一下:「既然你明天不能来,那我就私人唱一首歌给你听吧!可是难得的机会哦。」
银海轻笑一下,闭上眼,享受那如夜间的精灵般柔和的旋律,他们彷彿又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夜空。那时,他们翩翩起舞,呵。。。。。。他们是何时开始已经这样的熟落?
当米雪仍在拨弦,沉醉在歌的意境里,银海心底的那条弦早己在一曲之初颤动。看着眼前披上月光的银纱精灵,银海走到了米雪的背后,坐下。然后从后双手环过女孩的腰间,抱紧,头枕在她的背上。他突然有了以前抱着母亲的安稳,他贪恋着这份平安,久久没有松开手。
米雪怔了怔,又不好避开,见他没有更多举动,她也便由他了。
手仍然拨动着手中乐器,口仍然唱着歌,但眼不再闭起,眼神流露了一丝担忧: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双手抱紧的。。。。。。是她。。。。。。还是。。。。。。她?
月光照在花草间,点点星光点缀了夜空。在远处的流萤花园浮起了一点一点的光。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帮他们见证这寧静又美丽的回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