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魏紫娟突然神秘地一笑道:“你这次来漠北,除了探查金蜈宫动静外,另外还有什么目的?”
“没有呀!”继光不解地摇了摇头。
“这样说那个什么罗刹女不是你的朋友罗?”
继光一惊之下,倏然往前一趋身,急急地道:“她现在怎样了?”
魏紫娟格格笑道:“何必如此紧张,我保证她投危险就是啦。”
旋又幽幽一叹道:“我很羡慕她,假如我魏紫娟有什么危险,恐怕谁也不会理睬。”
继光虽已听出她言外之意,但仍紧盯着追问道:“请你不要卖关子,究竟你见着她没有?”
“实告诉你吧!当我师父正计划把大部分人员带入中原之际,漠北突然接二连三发现强敌,如果是平时——哼!任你是神仙怕也难逃劫难。尚幸她正把注意力集中在中原,这些来人才算安然无事,这时他们也许都已返回中原了。”
继光沉吟下一会,觉得金蜈宫主人突然率领全班人马进入中原,必定准备大干一番,无论基于父仇或者是江湖道义,自己都必须赶紧返回中原才对。
当下朝魏紫娟把手拱道:“姑娘对在下关怀之德,在下没齿难忘,将来总欠一分人情。
同时并烦向令师兄致意,武继光甚愿交他这个朋友。”
魏紫娟凄然一笑道:“往事如烟提它何益?你若把我当个朋友的话,就请你速离这是非之地。”
又从怀中拿出那半张藏宝图,递给继光道:“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见,这半张藏宝图,就请交还莫宫主吧!”
继光接过那半张藏宝图后,突然觉得紫衣女郎神色黯淡,和过去那种骄纵之态大不相同。不禁心里一动,同时更兴起一种怜悯,立即开言道:“在下自知对姑娘负咎太多,但我武某也决非毫无心肝的人,他日若有用着在下之处,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魏紫娟格格笑道:“只此一语已令我心满意足。”
说完突然唉声一叹道:“魏紫娟生来命苦,以致失陷荒漠。此次进入中原,复固一念之仁获罪师门。此后是生是死殊难逆料,不过我决不怨恨你就是。”
话落两目已隐含泪光,轻轻叹下一口气,倏地纵身跃去。
继光倒被她怔住了,细细体味她话中之意,除了对自己一往情深之外,似乎她的处境已十分恶劣。不觉暗暗奇怪道:“看她来中原时之神态,似乎在金蜈宫的身分十分祟高,何以一下便落到这般光景呢?她口口声声说获罪师门,莫非金蜈宫主人对她师兄妹有了误解?”
一个人思潮起伏地思了许久,蓦然——
身后一阵哈哈大笑道:“武兄处处逢源,实令弟等羡煞。”
继光霍地一旋身,只见石逸和徐帆,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了身后,不禁脸上一红道:
“兄台休要取笑。”
徐帆倏然脸色一正道:“那位位姑娘所言不虚,看情形金蜈宫真个有什么阴谋呢?”
“你们已经发现征兆了?”
“弟等刚才一阵奔驰至少也有百十里,竟发现许多行踪可疑之人向前途奔去,只怕内中大有文章。”
继光豪迈地仰天狂笑道:“在金蜈宫内或许担心他的机关埋伏,今处广漠平原,你我三人联剑,纵令他千军万马又将何惧?”
石逸、徐帆也豪气冲霄地大笑道:“武兄所言极是,金蜈宫主人既已入中原,我等还是早些返回吧!”
话落三人同时纵身而起,一望无垠的荒漠中刹时划起三缕弧形清烟,向前一闪而逝。
XXX
且说武维光偕同石逸、徐帆一路南返,心里却不断地思忖着紫衣女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实在有点愧对她的一片深情,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目前他一身系着武林各派安危,而且还有恢复地灵教的许多大事要办,此外更有父仇在身,哪有时间谈到儿女私情啊!
正自默默思忖之间,徐帆突然冷冷哼了—声道:“这群东西果然来了。”
继光和石逸不禁同时把脚步一停,果见远处一群江湖人打扮的人物飞骑而来,绕着他们三人转了一个圈子,倏发一阵阵怪笑声,又复从骑向前驰去。
徐帆大喝道:“这群东西胆敢在我们面前示威,打他!”
继光轻蔑地一笑道:“这宗东西不值得计较,让他们去吧!”
话犹未了,一阵凄厉的羌笛,倏告传来。
石逸一拍剑柄哈哈大笑道:“买卖来啦!”
跟着羌笛声一阵紧接一阵,令人顿起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但却见不到一个人影,也不见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