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了了擦去嘴角血迹,发狠道——
“父亲,我今日不是跟您商量的,我是来告知您的,您当年帮了柳惠她爹的人命官司,若是现在您不肯把她交出去,那我这个做女儿的,就只好孤注一掷,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你个混账,你敢威胁我!”
“此仇不报,枉为人女!父亲,您要理解我。”
说完一切,林了了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林偲远则傻了一般,僵在原地,许久后才回过神来——
“母亲!母亲!”
无需翌日,这事太大,根本拖不到天亮,况且以林偲远的性子,他也不可能有耐性等到天亮。
所以,陶嬷嬷来的时候,林了了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在想,她该更早点来。
宁安堂里一派肃静,气氛尤为低沉。
林了了进屋后,林老太太正在诵经念佛。
“祖母。”
林老太太面色凝重,睁眼看她——
“是你做的?”
“是。”
“什么时候?”
“跳河后的每一日。”
林老太太缠着手里的念珠,仿佛老了十岁,适才听林偲远说的时候,她还不信,如今见到林瑾禾,听她亲口承认,却没有那么震惊,或许在自己心中,她早有预感,这一天迟早要来。
“老太太,人绑来了。”陶嬷嬷说道。
她们没有出去,外头只有林偲远在,隔着一扇未关严的门,不管说什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是你做的?”
林偲远指着柳惠。
“你信她,不信我?我是你的发妻!”
柳惠依然在狡辩。
可她狡辩没用,因为荃娘已经都招了,她是何妈妈的侄女,柳惠那些腌臜事,她不全知,但也知道大概,时下板子还未落,她便一股脑地吐了干净。
“孙大娘子是她派人推进河的,那梓人也是她寻得!全是她跟我姑母做的,与我无关!老爷、老太太,饶命啊!”
“你你这个毒妇!”林偲远骂道。
事到如今,柳惠再想狡辩,也无济于事,干脆扯下面具,同林偲远撒泼起来——
“呸!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拿着我爹的事情,要挟我从了你!我虽是商贾人家,可我也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凭什么给你做妾!我杀了人怎么样?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吗?当初孙氏死了,那天晚上你可兴奋呢,抱着折腾一夜!现在装的清高,你装什么!”
“你!你这毒妇!你给我闭嘴!”
“林偲远!你用我娘家钱买的官,当的舒坦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这个薄情寡义,无耻卑鄙的下流之徒!”
“来人啊!把她的嘴给我堵上!扔去后院的破屋!关死她!关死她!!!”
门外是林偲远几乎发狂地叫骂,门内是祖孙二人的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