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些的林了了,一听这些眼泪顿时又掉出来——
“姑娘您别哭,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又哭了一场,林了了在脸上揩了把——
“你不害怕?”
“怕什么呀?”
“我喜欢女子啊。”
子柔小脑袋歪到一边“这有什么怕的,姑娘又没做坏事,再说您跟陆姑娘不是两情相悦吗?又没碍着别人,喜欢就喜欢呗,在林府这些年,我子柔也算涨了些见识,与其守着一个不疼爱自己的夫君,跟一屋子心怀鬼胎的姨娘,倒不如随心些,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怎么都得先顾好自个儿,您说是不是”
见自家姑娘不说话,反而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子柔眨了眨眼——
“我我说错了吗?”
林了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齐整的小刘海毛茸茸的“小丫头通透不少,那你不怕闲言碎语啊?”
“青时青钰不说,姑娘不说,我更不会说,谁传闲言碎语啊?再说了”子柔弯起眼,手在金丝楠木的架子上来回摸着“您现在跟你以前可不一样,您有宅子还有田地,说您好的是想巴结您,说您不好的那是眼红您,管她们呢——反正您现在阔得很!”
子柔缩了缩脖子,一双眼睛睁得滚圆——
“姑娘,我听人家说,打仗很苦的,您说要不您也给陆姑娘写封信寄去?”
林了了刚还带笑的嘴角,顿时就拉直了——
“嘶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啊?”
“哪里不对?”
“你是过来给谁当说客的吧?”
“我哪有?!”
子柔噌地从床上蹦下来“我怎么会是别人的说客,我对姑娘的心,那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证!”
她走到长桌边,往砚面上滴了几滴茶水,随即敛起袖管,捏着娴熟的墨条来回划圈,不消半刻,便研好了墨——
“姑娘,这是澄心堂纸,摸着手感真不错,还有股香味呢”
子柔见林了了不出声,又抬高了些嗓门“咱们写什么好呢?让陆姑娘吃好喝好睡好?”
那头儿的人还是没动静,子柔没辙了,捏着笔走了过去——
“姑娘”
林了了抬了抬眼“真不知道你胳膊向哪拐?”
“当然是向您拐啦!”
纸在案上铺得平展,林了了刚要下笔,却又停住——
“写了也没用啊,我都不知道往哪寄?”
“青时姑娘知道啊,她刚刚跟我说可以——”
糟糕!说漏嘴了!
“我的意思是可以去问一问”
林了了看破不说破,嘴角微微扬起,便在纸上落下笔来,很快一封信就写好了。
子柔将信交给青时,等再回来,就瞧见自家姑娘站在窗前发呆,她没去打扰,而是退出屋子——
自家姑娘这是又想陆姑娘了吧。
唉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