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事吃紧,许多道路都被毁坏,如今想收到一封家书,简直比登天还难。
军中信使,已有三月未来。
今日又到收信的日子,不知会不会来?
太阳落山黄昏已至,就在众人以为又没戏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呼——
“信使来了!信使来了!”
帐外瞬间嘈杂起来,盼了三个月,终于等来了。
陆羡也急忙冲出去——
“可有我的?”
“我瞧瞧昂——”
家属足有五大捆,找起来十分困难,信使让大家少安毋躁,将绳子解开,那些信立刻洒在地上,硬是在空地上,铺出条道儿来。
信实在太多,信使找得眼睛都花了,干脆扯着嗓门喊——
“别愣着啊,快过来帮帮忙!”
陆羡跟站在前面的几人,立刻拾起一摞,开始挨个念名字。
“王成、李六、赵强”
约莫念了小半个时辰,眼看地上的信从小山变成小丘,到现在零零散散,陆羡的心都凉了半截儿——
她没收到吗?
不可能啊,难道途中寄丢了?
直到零零散散的信也被拿走,陆羡才认命——真的没有自己的。
她失魂落魄地往营帐里走,连身后有人喊她都不知——
“六安!六安!”
信使在后面追,一把拍在她的肩上——
“叫你你怎么不理啊?”
陆羡什么心情都没有,眼皮抬都不抬“有事?”
“你的信。”
“我的?!”
信使从怀里拿出一封皱巴巴的黄信封“是你的,被我放进怀里了,差点儿就给忘了。”
陆羡一把夺过信,瞪眼道:“你个糊涂蛋!!”
“哎——你怎么骂人?”
“你说我怎么骂人,我还打人呢!!”
为这封信陆羡食不安寝夜不能寐,他倒好轻飘飘地一句差点忘了,依照自己从前的脾气,要让人拖出去领罚了。
那信使自知理亏,没再辩驳,揣着袖子就往下一处去了。
陆羡捧着信,像捧着什么宝贝,打开的时候,手都是抖得——
是她的字。
自己的羡笔画多,每次她都写不好,总要比其他的字大上一圈。
就在陆羡要往下看时,营帐外的号角忽然响起,这是要开战的声音,来不及看信,陆羡急忙揣进怀中,拔出长剑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