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给本公子道歉再说。”泰忆用手揪着她的衣袖,却仍两眼望天,好一派悠闲样子。
“道歉?”江凌眯着眼看了他一下,然后一抬腿,又用力踢了他一脚。
“噬。”泰忆猛吸了一口冷气,捂着脚呲着牙,蹲在那里老半天不动弹。
“还装!”江凌终于生气了,“要不是我祖父医术高明,我本来就差点毁容了嘛。不就是试你一试吗?你用得着这样耿耿于怀,睚眦必报吗刁还是个大男人,就这么小心眼!你要不理我啊,那拉倒不理就不理。”说完,转身就走,却不想秦忆长臂一拉,她一个踉跄摔在他的身上,把本来蹲在那里的秦忆撞得坐到了地上。
这跤一摔,泰忆闷哼一声,咬着牙坐在那里又是半天不动弹。
“难道,是真的?”江凌看他青筋暴起,面色苍白,额上竟然隐隐有些汗,看样子还真是撞着了伤口似的不由心头又急又悔,弯下腰又用手去掰他捂着的地方,道:“让我看看。”
泰忆缓过劲儿来用眼睛睨了她一眼,脸上似笑非笑:“怎么,心疼了?”手却放松了些,任由江凌将他的手掰开。
“谁心疼你?”江凌用眼睛割了他一下,将他的长袍下摆掀开,卷起他的裤腿。
“这…这是…”江凌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他腿上用布条一直从脚裸包扎到了小腿肚上布条里还渗出了些鲜血。虽看不到伤口有多深,看包扎的面积和渗出来的血,就知道伤的不轻。
“一点小伤,没事。”泰忆仍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想到刚才自己那两脚力道挺重,而这傻家伙却不躲不闪任由伤口被踢出血。江凌心里又气又恼,轻轻一掌拍在泰忆身上,吼道:“你傻啊,你明明知道自己腿上有伤也不知躲避,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说到后面声音就哽住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抢眶而出。
见到江凌又心疼又后悔的样子,泰忆盯着她一瞬不瞬两眼晶亮。紧接着,他伸出大手轻轻抹去江凌眼旁的泪珠,温柔而低沉地叹道:“原来我的凌儿,还是在意我啊!”
这声叹息,有一丝满足,还带有一丝说不出的脆弱。轻得风一吹就不见了,却使得江凌心里的那根弦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抬起眼,怔怔的看着他,看着在太阳余辉的照耀下那高大的身影,忽然感觉眼睛有着微微的涩痛。
这个男人,在最初遇见她时,是多么骄傲,多么的自信飞扬。然而在两人的行进中,不知何时,他先动心了,他先在意了。所以,他先沉沦了!于是,这个在战场中曾经叱诧风云而又年少位高英俊潇洒的男人,被感情束缚了飞腾的翅膀,羁绊了驰骋的脚步。他是如此地心甘情愿地为她停住了他的脚步,满心满意想在有她的港弯里品味宁静与幸福,而这时候,她给了他什么?
如果先沉沦的是她,她可能做到如他这般倾其所有,让他予求予取?
江凌怔怔地看着秦忆,一种愧疚的心痛从心底里涌上来,闷闷地堵在心口让她张嘴无语。
泰忆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把她被晚风吹乱的发丝绺到耳后去,道:“傻丫头,别多想。”
这个时候,他还担心她难过,转过来安慰她!江凌收回目光,咬住了嘴唇。
“你怎么不在襄阳养好伤再回?”这里什么东西都没备,江凌没有解开伤口,伸出手去把他的裤腿放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
“想你呗,一刻也呆不住。”看着江凌在自己身前忙上忙下,泰忆嘴角含笑,一脸满足。
江凌抬起头来,看到这帅气英挺的男子,在夕阳光照里这般满含笑意,深情地看着自己,心里满满的全是柔情蜜意。
“凌儿,咱们回去就成亲吧。”“嗯。”江凌应了一声,这样答应觉得不够,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泰忆的嘴角翘了起来,伸出长臂,将江凌搂进了怀里。
此时四处炊烟袅袅,夜鸟归巢,流水在他们脚下欢快流倘,晚风将两人的衣袂拂吹得猎猎作响,在夕阳的余照下,两人相依而坐,直把这世间最美的风景记在了心里。
听得远处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泰忆无奈地笑了一下,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的江凌,轻声道:“走吧,应是入画来找咱们吃饭了。”说完站了起来,伸出手,将江凌拉了起来,手牵着手往回走去。
“你小心些。”江凌看他动作幅度甚大,嗔道。看他走路时有些微微的跋,又担心地问:“伤到骨头没有刁”
“没有。”泰忆应道,转过头来,黑而亮的眼睛里含着笑,“放心吧”不会成为瘸子的。”
江凌手里一紧,白了他一眼:“嫁鸡随鸡,嫁构随狗。都答应你成亲了,你断了腿,我也是你妻子,自是一辈子不分离的。”这句话,是回答他那句“我断了腿”你当如何”的问题。
泰忆停住脚步,看着她的眼睛越来越灼热,忽然扬声一喊,道:“入画,你先回去”我们马上来回。”
他这话一出,江凌哪里不知他想干什么?听得那边的脚步声闻声一停,接着入画的应声便传了来”应声里还含着笑意,不由得脸一红,打了泰忆一下:“快走,祖父应该等急了。”
“我想吃这个),想好久了。”泰忆转过身来,轻声笑道”低头吻了上来。
这一吻,极尽缠绵,极尽火热,极尽激情。直吻得江凌眼如春水,面带桃花。
“唔。”江凌忽然想起什么”将头一扭,抢回自己的嘴,瞪着泰忆问道:“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干这个了?怎么技术如此熟练?”
“干这个?”泰忆一愣,马上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