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慕白被贺容儿那突如其来的质问,如同当头一棒,瞬间击得他哑然失声。
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往的隐忧,也有对眼前人身份转变的震惊。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回应这份直击心灵的询问,只得无奈地将未尽之言咽回肚中,目光低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费修文站在一旁,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
他微微一怔后,目光在贺容儿与邹慕白之间来回游移,心中五味杂陈。
他几次想要开口,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每当触及邹慕白那沉默而坚定的背影时,所有的冲动都被理智压了回去。
他深知,这背后的秘密太过沉重,不是他能轻易揭露的。
此时,许崇的声音如同急流中的一块磐石,打破了这份沉闷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恳求,目光紧锁邹慕白,希望能从这位沉稳的师兄口中得到一丝希望的光芒。
“邹大哥,如果你们真的知道些什么,哪怕是一点点线索,就快点说,难道你们忍心让应祁一直生活在这种痛苦和煎熬中么?”
邹慕白的脸色在许崇的催促下变得更加复杂。
他的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显露出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他害怕一旦真相大白,不仅无法帮助应祁,反而会给容儿带来无法承受的冲击。
“我……”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量,“并非我不愿相告,只是此事关乎重大,我怕……”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目光扫过贺容儿,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却又快速收了回来。
“我怕她,无法接受。”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其实邹慕白心里还有一个顾虑,不知道贺容儿的血,是否真的能够成为解开血咒的钥匙。
就在这片紧张而凝重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承载着无尽的煎熬与期待。
不远处,季莫寒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呻吟,他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仿佛连痛苦都无力再承受。
而应祁的情况虽略有缓解,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痛苦依旧在折磨着他。
他的双眼依旧赤红如血,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血丝,透露出一种非人的疯狂与绝望。
手背上,脸颊上,那些细微的皮肤变化如同预示,若不能及时找到解救之法,他恐怕将再次沦为那失去理智、只知杀戮的“魔兽”。
贺容儿与许崇见状,心急如焚,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焦急。
他们不明白为何邹师叔与费师叔会在此刻选择沉默,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无法开口吐露真相。
但时间不等人,他们知道,每多一秒的犹豫,都可能让应祁的情况更加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