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触及茜宇那么多年前的伤心事,只笑道:“定山公的遗孤韩柔,是个秀外慧中极其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品貌自不必多说,更是骨子里的聪慧和要强叫我欣赏。jchenghbgc可喜昕儿与她两情相悦。”
茜宇淡淡一笑,韩柔如何她已了然,却抬头很直接地问了一句:“既然韩姑娘如此优秀出众,为何不选给杰宸?”
悠儿一怔,有些尴尬道:“虽是公爵府的千金,但韩氏家底太薄了。”
“这样……那一日在官道上我见到了五皇子和六皇子。”茜宇不停手中的功夫,口中却道,“这两个孩子瞧着都很精神。”
悠儿的眼眸里露出一丝极淡的寒意,更带了些许不安,“周太傅说,相比六个孩子,杰项身上极具领袖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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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草心(四)
“领袖?”茜宇的笑带着几分不屑,“他倒是个保守的人,没说五皇子具备帝王之资?”
“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只是一个大儒而已。”悠儿接过茜宇递过的茶杯,若有所思道,“这些年我静静地看着,老五的确比几个兄弟更沉稳。年纪虽小,但说话做事没有一件要人操心,就是前些日子因几句诗词闹得皇上生气,他也应对自如。比起杰宸来,他胜在为人不冲动,懂得三思而后行,懂得为大局着想。”
“五皇子就是当年那个班婕妤的儿子?”茜宇亦端起一杯香茶,在鼻尖轻轻一晃,“看容貌,更像莲妃。”
悠儿浅笑,“宫里人都这么说,若不说她是惠妃的儿子,谁都会以为他是皇贵妃亲生的。而皇贵妃待他亦视如己出。”
茜宇颔首不语,侧头去看屋外的光景,恰巧见真意奋力挥了竿子,仿佛是钓到鱼了,手舞足蹈地看着身边的男子收拾。
“毕竟是骨肉血亲,真意对你们有天然的亲近,这孩子性子有些怪,宫里的妃嫔能让她待见的也不多,生人更是不爱接近的。却有一股子好打不平的正义感,昨日……”悠儿笑着叹道,仿佛是看着自己的女儿,“昨日还为了我出手打了一个宫嫔。”
茜宇惊讶道:“打人?”
悠儿肯定,有些无奈道:“她的确被我们宠坏了,但本性极善良,也不会无理取闹。皇上对妹妹也更多是溺爱,很多事情都由着她来,极少去管束她。皇上与我讲,他不晓得如何做才能让意儿感到幸福,所以也就什么都不刻意去做了。只是偶尔恼了要骂两句,气极了就交给昕儿去管。这丫头上天入地,就怕她嫡亲哥哥一个。”
听着悠儿对女儿的事情如数家珍,茜宇是难过而有些嫉妒的,这本是一个母亲该记得的对于自己孩子成长的一切,可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即便是对儿子,有的也仅仅是出生后那几年,和那年短短的一个夏秋。
“说谢谢真是多余,作为一个失职的母亲也没有资格来谢你。”茜宇感慨道,“可我还是要感谢你,意儿如今这样可爱活泼,你和皇帝一定付出了很多。起码……对她的娇惯纵容,也需顶着旁人的压力吧!我想皇帝的女儿们,是不敢有人对宫嫔大打出手的。”
悠儿一阵浅笑,方才的那丝愁绪仿佛被化去,可这仅仅是仿佛,神思稍稍一偏,便又到了儿子身上,于是又微蹙柳眉,低声道:“从前我想为杰宸争一争,而如今这孩子他自己也有心思了,难道我能不管么?昨晚那件事我看得出,几个兄弟还是很拥护他的。”
“那你在愁什么?”茜宇问。
悠儿顿了顿,凝视了茜宇许久,方开口:“您知道的。”
“你怕他将来承受不起自己的出身之谜?”茜宇说时没有去看悠儿的脸,但低头见却发现她握着茶杯的手微颤。
“莫说是他,连我也不想再面对这个问题。”悠儿的眸中露出一丝恨意,“如果杰宸真的不是我所出,那当初为何不让我面对丧子之痛,起码那份痛不会持续太久。可如今这个迷惑所带来的痛苦,像噩梦一样缠绕着我。我以为我不会想,我以为我不介怀,我以为我认定杰宸是我的儿子,可是当真正面临帝位时,我还是恐惧彷徨的。嫁入皇室我就是皇室的人,我不想因为杰宸而对不起列祖列宗,将来死后无颜面对先祖。”
茜宇静静地听完悠儿的叙述,含笑道:“这些话说出来,心里好受些了吧!”
悠儿眼中含露,“倘若不是对着您,我只有说给天地听了。”
“也许……你怕的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怕的不是混淆皇室血统。”茜宇语调悠然,话却极其犀利,“你怕的是有一日杰宸登临极位,一些时日后,或者几年后,甚至你死了以后,突然有他的兄弟叔侄以皇帝血统不正不配富有天下为由向杰宸发难、造反,甚至篡位。其实你怕的,是这些。对不对?”
悠儿沉默了,脸上微蹙的柳眉却渐渐松开了。
“当初是皇帝亲自选了你,张文琴似乎也更中意你。皇帝选你是因为她喜欢你,而张文琴看得一定比谁都远。”茜宇继续道,“就好比如今的宸王妃和韩姑娘,我虽不知道宸王妃为人如何品貌如何,但听你满口夸赞韩姑娘,便知你所喜欢的女孩子也一定和她相差无几,她们身上定都有一股霸气。当年你婆婆选了你,而今你也选了媳妇。你们有着同样的抱负,有着共同的目标。皇室虽然很复杂,可它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代一代地传下来,不同的只是人,可做的,却是一样的事情。”
悠儿不解,轻声问:“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