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听见主席办公室里传来杯子的破碎声,连忙敲门进去,待看见主席手上的血渍和一地的碎玻璃渣后,倒吸一口气,“主席……”
“出去。”秦世轩神色不耐,冷冷命令道。
“主席,我去找纱布给您包扎一下吧。”还有这满地的碎屑,也得赶紧打扫才是。
秦世轩背靠在软椅上,闭上眼眸,算是默许了秘书的话。
不多时,秘书去而复返,拿着一个医药箱,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手上的口子,又一声不吭地打扫赶紧地面,最后再倒来一杯新的茶才慢慢退出去。
秦世轩一直握在手里的纸团,硬质纸张梗着他的不仅是他的手,还有他的心,他想直接丢进碎纸机,又忍不住拿出来看,虽被捏皱得看不清,但只要闭上眼,那些字句还是逐一地在他脑海里闪现。
阿新:
展信佳,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三封信。
其实我实在想不通,明明我们两校隔得这么近,出门不到十分钟就能相遇,为什么还要写信呢?邮差将信件送你手中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们见好几面。你总是这样,怎么麻烦怎么来,想起那天你站在我面前,手足无措地说能不能让我给你写信,我问为什么,你说交往的男女朋友不都是这样的吗?回到宿舍,我和室友说起此事,她们都忍俊不禁。你素来少年老成,我原以为你是不喜欢这些的。
我喜欢阅读,却懒于提笔,可是不忍见你失望,唯有在这万籁寂静的夜晚拿起笔为你写信,可是写些什么又成为了我的困扰,因为说不定我现在在信纸中写的,明天见面后又忍不住要告诉你,那这样一封重复的信件又有何意义?
想了想,我还是给你说些身边发生的,又忘记了告诉你的小事罢,上周我们一起逛花市,你给我买的那盆兰花草,长得茂盛了许多,大概是雨水丰润,阳光充足的缘故罢,等它枝叶再茂盛一些,我便拿来与你看。
刚刚对面床的室友翻了个身,我猜想是自己台灯的光亮影响了她的睡眠,所以不得不就此止笔。你不要嫌我话少,其实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这样吧,我们来约定,等到彼此都写了十封信后,就不要再写了如何?你看到此,定会生气吧,无碍,我已经想好下一次见面后解释的说辞。
晚安。
念生。
这是一张复印纸,今天早上快递送来,没有署名,在这之前,他已经连续收到三封,当他第一眼看见纸上娟秀的字体时,便明白这出自何人之手。薛新此举,不过是为了激怒他,而且也成功做到了。
这些信件,对于薛新是一种美好的回忆,对于他而言却是心尖上的刺。
薛新舍不得将信件的原件邮递给他,用的全部是复印纸,大概就是怕他一怒之下将信件撕个粉碎吧。
假若如念笙信中所写,那么接下来他是不是还要接到七封信?他恼的不是这这些封信的内容,是薛新路人皆知目的。上次广州的事,他还没找他算账,他到自己送上门来。如今他在明,敌人在暗,他就想看看,薛新还有什么花招。
如果说信件只是让秦世轩摔个杯子,那么接下来的合照可以完全让秦世轩掀桌,不过他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如果他失了方寸,岂不着了正中薛新下怀?
念笙见秦世轩这几日都不对劲,临睡前不由得问道,“世轩,你怎么了?是公事太忙了吗?”
秦世轩将念笙拉进怀中,两只手覆盖在她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叹了一口气,“是啊,太忙了,干脆等孩子生了,我在家带孩子,你去公司上班如何?”男人之间的那些事,不应该成为她的负担。
她是他的妻,他有责任让她享受平静的生活。
“你不怕我把秦氏集团弄跨的话,我是不介意的。”念笙笑道,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说出如此儿戏的话?
“你什么都不用做,办公室有秘书团,还有好几个能力超群的助理,他们都会帮你拿主意,秦氏集团主的母公司也就是所谓的核心公司,为秦氏所主控,它下面还有七个子公司,衍生就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为了融资,集团会用一定的股份来吸引其他公司来投资,这样就组成了今日的秦氏集团……”这是秦世轩第一次对念笙说起集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