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倒似是遇到了一个例外,前来求诊之人非但未如往常般被胡青牛赶走,反而还引其进屋来。
听闻屋外动静,原本正同胡夏一处看书蛛儿,不由得心下一紧,放下手中孙思邈千金方便匆匆起身迎了出去,一探究竟。
待见来人是名二十几岁青年,英风飒飒,一身劲装打扮。手持着一柄金枪,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长约丈余,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铸就,锋锐无比。
来人进到屋内,则是一副风尘仆仆模样,想来定是日夜兼程赶来,只见其气喘吁吁说道:“胡师伯,你真不肯救那孩子,是不是?”
胡师伯?听闻此言,蛛儿心中暗道原来这人世明教中人,他口中孩子又指是谁呢?莫不会是他吧。
这厢胡青牛先是微微一笑,方道:“小子,我外号便叫作见死不救,难道你还不知道么?何必要来问我,你受伤不轻快些坐下吧。”言罢便又看向站在一侧蛛儿,说道:“丫头,替他把把脉来。”
闻言,来人却是剑眉一敛,道:“我身上伤并不要紧。”说着便欲起身。
“世上就没有不要紧伤。”这时,蛛儿已是走上前去,强搭上那人脉门细细诊治。那人微微挣脱了几下,却因对方只是个小女孩也只得任其搭住手腕,脸上神情却仍是万分急迫。
少时,蛛儿更是峨眉微蹙,据脉象判断,原来此人是为截心掌所伤。此时,却也又确定了几分来者身份。而蛛儿方才心中还是惴惴,此时反倒竟是坦然了,该来总归是会来。
蛛儿盈盈起身,说道:“胡伯伯,这人所中是截心掌。”
“好。”听闻蛛儿答案后,胡青牛立时一脸得色,颇有些满意之色。不过,却又很快隐下神情,连忙轻咳两声掩饰刚刚一瞬失态。
这时,那人又对着胡青牛说道:“胡师伯,弟子来之前便答应了他人,要救活那孩子,我身为明教弟子决不可言而无信。我不需你来医,你且治好了那位孩子吧,你就权当是在替我瞧病,也不算破例。”
这人言谈间端慷慨豪爽,直觉义字当头,信之为先,恍若为了旁人便可将自己性命置于不顾。
一听此言,胡青牛这才正色道:“小常,你中了这截心掌,伤势着实不轻,倘若即刻给你治,可以痊愈。过了七天,只能保命,武功从此不能保全。十四天后再无良医着手,那便是性命之忧了。”
听得这一席对话,蛛儿便完全断定来人就是常遇春了,而方才他话中小孩子应该就是张无忌无疑了。原本是并不希望见到张无忌,可此时倒也不禁好奇起这少年张无忌是怎样一番模样。
“师伯,在下告辞了。”而常遇春倒是烈性汉子,竟是真就告辞离开了。
见状,胡青牛不禁皱起眉来,蛛儿又岂会不知他心意呢,而且她也不忍亲眼见这常遇春负伤离去,而且此去便是九死一生,实难再有大夫可医他身上截心掌。
于是,蛛儿便道:“伯伯,我且跟去看看。”
胡青牛微不可见点了下头,想来他也不忍常遇春因此而殇。
“我陪你。”这时,胡夏则是含笑跟在了蛛儿身侧。
第一卷:庄生晓梦 第二十五回
出了木屋,蛛儿与胡夏便悄悄尾随在常遇春身后,来到了谷口处,却只远远望见一名素衣女孩俏立风中,虽然距离稍远,却也看得出那女孩轮廓柔美,体态纤长。
而在其不远处,还停着一顶轿子,并歇着两名轿夫,四下里便再无旁人,想来便是她乘轿而来。
待行至近处看清女孩样貌,蛛儿方惊道此人竟是周芷若。难道常遇春方才口中孩子并不是张无忌,而是周芷若?
一别数载,周芷若看起来愈加**端丽,温顺文雅,只是那惨白得几近透明唇色,说明她此时已是病入膏肓之兆,而那一丝病态更衬得她楚楚可怜起来。
不禁让人叹一句美人多劫,蛛儿则是示意胡夏暂不现身,于是二人便只站在不远处,却未出声。
只见那常遇春一路上皆是面露悲戚焦急之色,似是不忍看到周芷若日渐孱弱模样,竟是一路都微垂着头。待到其面前,方抬起头来,脸上竟还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周家妹子,你别怕,我即是答应了你爹,就一定会照顾好你,你伤也一定会找人帮你治好。”
周芷若却是也笑了笑,然后问道:“常大哥,那你伤呢?”
“我不碍事,咱们走吧,天下之大哪还没有能看病大夫。”
“等等。”闻言,周芷若却是顿下身形,问道:“是神医不肯医我吧?”
“一定有其他大夫可以医好你。”常遇春斩钉截铁地说道。
“常大哥,那你先把你伤医好了,再带我去他处寻大夫不是更好了。”周芷若见常遇春不语,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