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应当清楚,陈家与太子的关系,若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你在朝中地位,岌岌可危。”
孟行止淡然地拿出手帕,擦去长剑上的鲜血,然,清隽的面颊上,仍沾染着点点鲜红血迹。
脊背挺直,波澜不惊地与凌术对视。
平静的目光看得凌术心底莫名生出阵阵慌乱,口干舌燥,当即饮了面前的清茶。
淡淡的茶香在唇齿间溢散开来,勉强压下心底的慌乱。
然而,孟行止忽然抬眸,对上凌术势在必得的眼神,薄唇忽而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
一时间,双方陷入僵持。
良久,孟行止才低笑一声。
他说:“殿下可否感到身体不适?”
凌术眸底掠过一抹诧异,正想说他身体康健,无任何不妥时,忽然感到双手麻痹。
他立刻端起茶盏,却因手指不受控制,哐当一声,应声而碎。
孟行止面色平静地看着凌术,幽暗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淡然。
“殿下,是否感到手脚麻痹,胸口发闷呢?”
一贯清冷的声线宛若一柄利刃,狠狠搅散了凌术的理智。
他腾地站起身来,俊美的脸上,怒气勃然,“孟行止,你胆大包天,竟敢对本殿下毒?”
“并非什么致命的毒,顶多让三皇子殿下感到手脚麻痹,然后五脏六腑如同烈火灼烧般疼痛,直至手脚失去知觉,整日只能躺在床榻上,形同废人。”
他说得极为淡然,抬眼看向凌术时,眼睛里甚至透着浅淡的笑。
“三皇子殿下,臣与殿下,井水不犯河水,殿下却总抓着臣不放,臣为求自保,只能如此了。”
“放肆!”
凌术大喝一声,正欲发火,便感觉手脚一阵酸麻,瞬间失去力气,瘫坐回去。
狭长的凤眸中,透出森然的杀意。
“你就不怕本殿告知父皇,将你抄家灭族?”
“解药在臣手中,殿下不想彻底退出皇位竞争,就不能让臣出事。”
孟行止端着云淡风轻的姿态,好看的眉宇间,尽显淡漠。
凌术和凌苍斗得你死我活,最怕的就是彻底失去竞争的机会。
将来,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他们都将被新皇斩草除根。
凌术眸色阴鸷地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凌迟。
然,孟行止淡然地饮了一口茶,长风便书房中的一叠账本取来,放在凌术面前。
“上面那本,是臣送给殿下的礼物,若今日之事,殿下能三缄其口,待到时机成熟,臣定当将解药双手奉上,下面那本,是臣为殿下准备的惊喜,这种惊喜,臣手里还有许多。”
他眸色淡然,静候凌术的反应。
凌术翻开第一本账册,越往后看,眸色愈发激动。
然,当他翻开下一本时,脸上的惊喜骤然显然,化作点点惊骇,死死盯着孟行止,嘴唇翕动:“你……怎么知道那是本殿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