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这个丫鬟有天大的能耐,让孟行止死心塌地地维护她。
如今看来,不过是看中她的容貌,待到有人可以取代,就轻易而举被孟行止踹开。
想到这儿,陈氏心底不免生出几分狐疑。
孟行止并非喜新厌旧之人,更何况他之前真的在维护溶月。
陈思心中千回百转,决定再试探孟行止一二。
倘若孟行止真的对溶月没有多少情意,或许她还能利用溶月,对付孟行止。
思及此处,陈氏心中越发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
见到陈氏的溶月心中生出几分惴惴不安。
可目光相撞时,她又悄然安下心来。
她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溶月了。
陈氏还将她当成轻易碾死的蝼蚁,不可能。
她微微勾起嘴角,向陈氏福了福身子,温柔地唤了声夫人。
陈氏嗤笑一声,不屑一顾地看着她那张好看的脸,道:“听说我儿愿意让你当他的正妻,你却不愿意,搪塞我儿,果真不知好歹,愚蠢至极。”
见陈氏端起高高在上的态度,溶月心中并未有几分波澜。
就陈氏和孟行易母子二人睚眦必报的性子,陈氏定然会将孟行易之前在长宁侯府的事情都打听清楚。
孟行易曾经说的那些话,她自然也清楚。
眼下说这些话,不过是讥讽她罢了。
她勾起嘴角,笑得温顺乖巧:“夫人说笑了,承蒙二爷看得起奴婢,竟会让奴婢一个丫鬟给他当正妻,但奴婢是侯爷的人,生死都不是自己说了算,更何况嫁给二爷这么大的事情呢。”
话音未落,溶月不动声色地掐了掐她的手指,默默在心中说了声抱歉,把锅都扔给了孟行止。
果然,再次提起孟行止,让陈氏意识到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陈氏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盯着溶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凌厉。
“贱婢!”
她抬手甩了溶月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溶月不由自主地歪了头,感觉耳畔嗡嗡作响,脸颊更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也只能当一辈子的丫鬟,抬不起头来。”
“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身份卑贱,不思进取,自然比不上夫人和二爷,志向远大。”
她抬起眼眸,明亮的眸子里悄然掠过一抹淡淡的嘲弄:“奴婢在此,祝夫人和二爷能得偿所愿,切莫,死的太难看。”
“你!”
陈氏没想到一向小心翼翼的溶月竟会如此牙尖嘴利,正欲让人狠狠教训她一顿时,却听看护孟行易的小厮说孟行易不好了。
“好端端的,二爷又怎么了?!”陈氏正在气头上,当即恶狠狠地剜了溶月一眼。
溶月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只听小厮颤颤巍巍地说:“二爷坚持要出府游玩,说春日还没出去走走,奴才们说要请示夫人,二爷便发怒了,眼下有些……按不住。”
“按不住?”
陈氏眸色凌厉阴沉,“你们几个生得如此高大,怎会按不住二爷。”
那小厮一脸为难,直让陈氏自己回去看看。
陈氏放心不下亲儿子,只能暂时放过溶月,行色匆忙地去看望孟行易了。
溶月仍站在原地,白嫩光滑的小脸又红又肿,还泛着红血丝,远远看着都十分骇人。
然,她好似察觉不到脸上的疼,反而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