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满脑子都是如何尽快催动孟行止体内毒性的法子,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可行的法子,最后皆被她一一否定。
作孽啊!
溶月盘腿坐在床榻上,双手撑着下巴,幽怨地看着窗外走动的身影,最终打了个呵欠,起床了。
待她穿戴整齐,随长风打了一套拳,便听丫鬟说,孟行止传她过去。
她当即便擦去脸上的汗水,顶着红扑扑的小脸,飞快赶去。
“侯爷,奴婢伺候您。”
她福了福身子,便接过热帕子,来到孟行止跟前,为他擦拭面颊、脖颈。
动作轻柔又仔细。
孟行止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绯红的小脸,还有在他身下,红着眼睛向他求饶的模样。
下腹倏然一紧。
他当即沉下脸来,从溶月手中接过帕子,喑哑道:“我自己来。”
“嗯?”溶月忽然抬眸,澄明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杂质。
孟行止微微低头,将她这幅模样看在眼里,耳根愈发烫了。
何时开始,他竟然会因为自己的那种心思,觉得自己龌蹉卑劣了?!
孟行止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头,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道:“你伺候不周,本侯不喜欢。”
溶月:“……”
她本本分分伺候他这么久,如今才告诉她,她伺候不周?
这厮果然是腻了。
溶月暗暗磨了磨后槽牙,直直地盯着孟行止自行洗漱的背影,真想直接问他看中了府中哪个丫鬟。
若他真的看上别人了,她也好功成身退,一心去报仇。
孟行止放下热帕子时,正好瞧见溶月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
如同被惹恼的野猫,凶得很。
莫非因为他刚才的话,生气了?
不会的,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莫非是他方才语气不好?
孟行止心中思绪万千,暗想要不要跟她解释一番,可转念想到,他才是那个正儿八经的主子,主动向溶月一个小丫鬟解释,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正当他心中纠结时,长风面色凝重地来到卧房门口,道:“侯爷,秦家出事了。”
溶月骤然回头,直勾勾地盯着长风,追问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孟行止压下杂乱的思绪,让长风详细说说。
原来,秦姒白早就怀疑她不是秦鹤和秦夫人的亲生女儿,才会对秦鹤身边的每个女人痛下杀手,以免他有了别的孩子,争夺属于她的宠爱。
昨夜秦姒白气急败坏,想要杀了霜华以绝后患,没想到秦夫人和秦鹤新纳的姨娘及时出现。
姨娘挺身而出,为霜华挡了一剑,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秦鹤盼了许久的儿子没了,当即就把秦姒白关起来。
秦夫人还想息事宁人,没想到今儿个一早,事情就传开了,秦鹤怒不可遏,要将秦姒白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