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过于巧合了。
孟行止平静无澜地对上皇上多疑猜忌的眼神,便知道他刚才的话没说错。
皇上生性多疑,绝不容忍他的几个儿子互相残杀,还一直盯着他的皇位。
而太子凌苍却是最觊觎他皇位的人。
今日之事又过于巧合,只要点破一二,皇上反而不会相信凌苍等人的一面之词。
“长宁侯,你既然说你是无辜的,那朕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之内查出真正的凶手,否则……”
皇上并未把话说完,只是静静地看着孟行止,眼神中的猜忌太过明显。
孟行止见此情形,心中一片悲戚。
他为皇上鞠躬尽瘁,为天下百姓殚精竭虑,到头来仍逃不过被人冤枉。
想必到了最后,他就要被卸磨杀驴了。
思及此处,他压下心底悲戚,向皇上行了一个叩拜大礼,道:“臣,多谢皇上。”
没想到证据确凿,皇上还会给孟行止自证清白的机会,凌苍眸底笑容骤然消失。
“父皇,长宁侯心思不纯,胆大妄为,今日敢弑杀朝廷命官,明日就敢……”
“住口!”
“谋朝篡位”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凌苍的话就被皇上大声打断了。
凌苍眸色变了几变,最终阴测测地垂下眼眸,认错道:“儿臣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请父皇恕罪。”
皇上冷哼一声,凛冽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当即摆摆手,道:“你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没事别出来了。”
凌苍面色变得愈发难看。
父皇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显直白了,倘若他在随意走出东宫,怕是情况不妙。
他的太子之位,恐怕都会被父皇废了。
凌苍眸色晦暗不明,当即抬手向皇上行了一礼,被小太监扶着,虚弱地离开大殿。
皇上目光凛冽,环顾四周,掌事太监便屏退一众宫女太监,几个作证的清流文官亦被带下去,妥善安置起来。
皇上身居高位,目光幽暗锐利,盯着孟行止时,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便扑向孟行止,带着灼灼威压。
孟行止跪在地上,却挺直了脊背,坦荡地对上皇上审视的目光,道:“刘大人并非臣杀死的,臣抵达时,他已经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了。”
皇上眸色不变,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朕的儿子,冤枉你了?”
皇室威严,不可侵犯。
孟行止自然明白皇上的言外之意,面色平静地解释道:“臣以为,定然是有人杀了刘大人,引导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太子殿下心思坦荡澄明,必定不会冤枉陷害任何一个朝廷大臣。”
他说得掷地有声,坦然直白。
皇上听着都觉得面红耳赤。
就凌苍癫狂狠辣的性子,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这样的储君难堪重任,总有一日,他要将凌苍废了,另立储君。
想罢,皇上面色阴沉地说道:“朕给了你自证清白的机会,你别让朕失望。”
“是。”
孟行止恭敬地行了一礼,方才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