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深邃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溶月翕动的红唇,刚饮了酒的唇,似乎又干涸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双眼中透着明明灭灭的欲色。
挺拔的身躯下意识向前倾,清冷幽暗的眼眸中,透着难以掩盖的期许。
酒味愈发浓烈,孟行止那张清隽的脸也愈发靠近。
溶月呼吸悄然加快。
可旖旎的心思刚刚飘荡而起,她骤然想起二人已经毫无关系。
倘若今日举止过密,他们从前故意疏远的所为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飞速而过。
她猛地推开孟行止快要凑近的脸,沉声道:“侯爷别酒后误事,我不是你府中的姜美人,别伤了佳人的心。”
冷淡疏离的语调宛若一根细长的针,毫不迟疑地穿透他的肋骨,刺进他的心脏。
尖锐的痛意在顷刻间蔓延开来。
他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头,如同醉得不太清醒,用力晃了晃脑袋,目光迷蒙地看向溶月。
“真是一番好心机啊。”
他话里带刺,凛冽的目光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审视。
“本侯与你,再无干系,若本侯醉了,切勿再靠近本侯,否则……”
他没有说话,但言辞间的决绝再明显不过。
溶月面沉如水地对上孟行止清冷凛冽的眼眸,哼笑道:“侯爷自己管不住自己,还来怪我?我没告你扰人清梦已经不错了。”
“你……”
孟行止正欲训斥几句,话还没说出口,溶月就冷着脸,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凶巴巴的样子,哪里有曾经的半分体贴温柔。
孟行止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她乖顺体贴地为他布菜、更衣的模样,冷硬的心悄然柔软了几分。
然,画面还没来得及清晰起来,凌苍便笑吟吟地出现在他视线中。
“看来长宁侯真的醉了,竟然跑到溶月的房间来,莫非,长宁侯对溶月旧情难忘?”
凌苍双手负于身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那双冷冽的眼睛。
孟应之面色如常,双手轻轻一抖,宽大的衣袖便从结实的手臂上滑落,他抬起手,稍微整理凌乱的衣衫。
举手投足间,皆泰然自若,没有半分被训斥后的狼狈。
“殿下说笑了,不过是个医女,不得情趣,臣,不感兴趣。”
孟行止抬起头来,面色无澜地对上凌苍审视的目光。
二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杀气凛冽。
然,眨眼的功夫,二人便同时收敛了周身的骇人气息。
“趁着月色尚好,长宁侯不如随孤去看看赵平?”凌苍说着,抬了抬手,赫然露出衣角上的血迹。
他看得一清二楚,英气的眉微微皱起。
“真是个脏东西,竟把孤的衣袍弄脏了,还是长宁侯去看看吧,孤要回去换身衣裳。”
凌苍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回了他的房间。
经此一事,客栈就被凌苍包下了,以便调查赵平贪污赈灾款项一案。
也免得凌苍折磨那些罪魁祸首时,吓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