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止却泰然自若,薄唇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殿下的教诲,臣,铭记于心。”
下一刻,他话锋一转,朗声道:“但臣以为,相较于臣等,天下百姓或许比臣更加自由。”
背负太多,身不由己。
“溶月愿意留在江南,臣绝不会插手,也不会让旁人插手。”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言辞之间,满是威胁。
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孟行止不怒反笑,笑得愈发大声。
这里都是他和孟行止的人,也不怕有的话传到皇上耳中。
孟行止平静地看着凌苍发疯,待他笑够了,才淡然开口:“希望殿下永远都这么自信。”
话音落下,他转身登上马车,放下帘子,将凌苍阴冷如毒蛇的眼神隔绝在外。
另一边。
被打晕的溶月悠悠醒转时,隐隐感觉有些颠簸。
睁开双眸,一个陌生的姑娘板着脸,地坐在她面前。
“你醒了。”
姑娘板着脸,脸上没有半点惊喜,“我们在回京城的路上,你乖乖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
话音落下,姑娘倏地拔出腰间的匕首,直直插在她面前的木板上。
不费吹灰之力。
溶月看得太阳穴狠狠跳了一下,想要坐起身来,才发现浑身无力,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感让她心乱如麻,用尽全力才低下头,发现她身上的衣裳也被换了。
真是那个耍大刀的白面书生?
见她满脸诧异,姑娘冷冷清清地说道:“别紧张,听说你是个大夫,怕你对我们下药,才给你换了身衣服,顺便给你灌了一包软骨散,保证你爬都爬不起来。”
姑娘这话听得溶月太阳穴直突突。
何止爬不起来。
吃东西都费劲吧。
心知一时半会逃不掉,溶月只能安安稳稳地躺在马车上,佯装害怕地看向那个姑娘,想要套一些话。
谁知姑娘根本不理她,只冷冰冰地说,等她回了京城就知道了。
溶月这才嗅到几分不对劲。
打晕她的人分明是一群土匪,他们为何要将她送去京城?
她大脑转得飞快,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凌苍那张阴鸷的脸。
得知她要留在江南时,凌苍分明很生气,可以后的那段日子,凌苍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她还以为凌苍急于回京复命,甚至忽略了眠城外的匪徒。
如今看来,凌苍早已有了他的打算。
想到这,溶月暗暗叹了口气。
早知如此,她不如乖乖跟着孟行止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