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范慕北一声,抽离了唇,叶微微喘着气低声吼:“走开!”
“微微?”
“走开!否则我马上自杀!”她把舌头伸了出来做势要咬下去。范慕北终于放开了她,随手按开灯光,满室明亮中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受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试着走近,拧眉问。叶微微想到的却是江美雅离去前说过的那些话。
他要和她功过相抵,两不相欠!
现在他来是要做什么?重温过去展望未来?还是单纯地想来看看她的笑话顺便满足一下男人的生理需求?
她跌撞着滑下床,把自己窝进墙角,用一双大眼警戒而又仇恨地看着他。范慕北无力地抓了抓头上的寸发,试图靠近,她却用更尖锐地叫声止住了他的脚步:“别动!否则我真的去死!”
范慕北真的没敢动,而是深情地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戒指和衣服都退给我!”
叶微微想也不想,咬牙讽刺:“你堂堂一个秘组成员的组织头领也成了白痴不成?你觉得我们还需要保留彼此的东西吗?难不成留着你的东西让我恨你一生?恨你就会记住你,我没那么无聊!”
她的话够绝情,甚至连恨他记他都不想。
范慕北额际的青筋根根暴起,他生气了,这样的话成功地惹怒了他!叶微微更紧地缩住身体,用力地喘,做好了承受他雷霆大火甚至惩罚的准备。
他最终没有对她发火,记忆中,他对自己发火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次次都是为了她好。他静默了许久,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才淡化了胸中的怒火。
“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陌生?”他冷下了声音问。在工作上,他拥有着敏锐的神经,可以把一切推理得井井有条,可是在感情上,他却白痴了许多。换句话说,他没有时间从工作上转移去推理感情,只能简单地认为付出足够多的爱就可以了。
所以他从来不追查他们感情出现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当然,也没有时间让他去追查,他的全部时间乃至生命都献给了伟大的工作。
叶微微的冷淡却令他害怕了,从来没有过的害怕。他第一次上现场,第一次面对枪洞,第一次杀人甚至第一次面对残酷的反审问训练都没有害怕过,在叶微微的身上,他感受到了这种滋味。
他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绷紧的神经几乎断裂。
叶微微捏着臂,试图将他刚刚落在自己身上的气息抹去,摆出了一副冰脸,不太情愿又不得不说地道:“范慕北,从我给你那一刀起,我们就算陌生人了。虽然那一刀扎进去不能挽回我父亲的命,但我必须那样做!因为,我是他的女儿!”
他沉思了良久,点头,一派认可的态度:“那是应该的。”
这算是他第一次正面承认自己对父亲做过的事,他一脸从容,就像那件事做得理所当然一般,这更激起了叶微微的怒火。
“所以,我们
最好还是分手。”
“分手?”他重复,青筋再次拧起,“你竟然说要分手?”
用力地点头,叶微微狠狠地扯开唇角:“是的,分手!”既然话已说完,徒留无益,叶微微抬步也不管他,直接走向门口。
手尚未触到门把,她的臂就被人狠狠一撅,身体再次落入范慕北的怀间。他咬着牙嘣出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落进了她的耳膜:“叶微微,你有多残忍?又有多大方?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爱说放就放?难道你一直都是在玩弄感情?”
“对,我就是在玩弄感情,我觉得这样的爱情很刺激,很有味,怎么样!”她大声吼,寻找着最能伤他的话力求将他激怒激疯。在这条路上,玩弄感情的是他,从来都是他!
亲手杀死了她的父亲却还要向她示好,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可恶,更可恨的人吗?若不是为了组织的计划作想,她一定会狠狠地插入第二刀,而且一定不会再心软,直将他的心脏捅破为止!
叶微微愤恨地想着,倔强地挣扎,狂乱地大吼:“别以为我离不开你!你在我眼里什么东西都不是!”
“你就是离不开我!”温柔的范慕北消失,到来的是霸道的范慕北。他只用一只手就撅紧了她的身体让她无从离开,而他的另一只手滑向她的身体,抚上了敏感的腰窝。
“唔……”她的全身激过一股电流,本能地发出声音。他在她耳边轻笑:“看到了吗?你离不开我了。就算你扎了我一刀,你恨我,但你仍然会因为我的抚摸而动情,不是吗?”
她用力摇头,心底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真的。
只要他一接近,她的身体就会本能地敞开,做好接受他的准备。他们恩爱了太多次,她的细胞已经认可了他。
这是她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