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老板大人心情不好,乐意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机,刚“喂”了一声,就听得那边关旭不是很友好的接话,“你问方起歌,他是不是冷血的?”
“啊?”乐意有些失措的望向方起歌,后者正挑了眉狐疑的回望自己。在那样冷冽的视线下,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开始想念食堂的干煎带鱼,不管怎么样,它都不会这样瞪着自己。
静默了一会,手机那头又传来关旭的声音,“你问他没有?”
这种话她怎么敢问,又不是不想要饭碗了。此时,乐意是真切体会到了三明治的痛苦,这种两面不是人的压力,也只有传说中的猪八戒能承受得了。
思忖了半日,乐意在关旭和方起歌两人间选择了后者;果断的按下了停止通话键,双手捧着将手机还了回去。
大不了不要手机,反正只要工作不丢,一切都好说。
方起歌接过手机,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神情,迟疑着关切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乐意拼命摇头,不敢说出关旭的那个问题。
很明显,方起歌误会了什么,眯眼望了她一会,突兀道:“小梦的事情他和你说过吗?”
闻言,她极为诧异的抬眸望向他,“啊?什么小梦?”
乐意茫然的神色令方起歌自觉失言,遂带着古怪的神情摇了摇头,不再多话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迅速消失在走道上的颀长背影,乐意长出一口气来,父亲还缠绵病榻,儿子却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这方家,果然穷的只剩下钱了。
感谢上帝,虽然她家穷的钱都没有,虽然她的父亲因为教师职业的关系有些古板固执,但是总的来说,父女关系还是处在和谐融洽的大方针内。
File。10
题记——有人会用心记着我们幼稚的过去,也有人会早早计划着参与我们的未来。
由于热带风暴迫近的关系,整个城市的天幕阴沉的几乎能拧出墨汁来。不时划过天际的闪电夹杂着由远及近的雷声为这暗淡的天色增添了一抹世界末日的意味。天气预报挂上了橙色暴雨警告,提醒市民注意暴雨。
临近下班时分,那忧郁了一上午的天空终于嚎啕大哭起来,瓢泼似的大雨笼罩了整个天地。乐意站在青莫文化走道间17楼的落地玻璃窗前,只看到外面雾蒙蒙的一片。
转身之际,巨大的雷声在窗外炸响。震得玻璃发出震鸣,她心下一颤,伸手捂住耳朵,闭眼往电梯的方向冲去。
方起歌走出电梯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黑影兜头扑过来,他下意识要躲,两人堪堪擦身而过,他却在看清那张脸后,伸手拉了她一把。
乐意收势不及的身子直直撞进他怀里,长而卷曲的亚麻色长发随风掠起,在眼前散开成荼靡的花束,淡淡的清香随之四溢,只是这个时候,方起歌根本无暇心猿意马。因为他撑不住那股巨大的后坐力,连退了数步,带着两个人的重量硬生生撞上了身后的电梯门板,发出“砰”的巨响。
痛的一口气回不上来,方起歌呲牙咧嘴的推开怀里的人。乐意惶急的对上他微眯的眼,有些急切道:“方总,你还好吧?”
他撑着电梯面板站直了身子,深呼吸了好几下,待到后背那股刺痛感消失,这才嘶声开口:“啧,你是有多重啊?”
自从上次医院一别,他已经快一周没来公司了,竟是想不到今天刚来就当上了人肉防撞垫。被他上下打量着,乐意不禁红了脸,讪讪道:“我也没叫你拉我啊!”
“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自不量力的去撞电梯?那我还是男人吗?”后背依旧隐隐作痛,他扶着电梯面板轻咳了几下。
你本来就不算正经男人!
乐意看着他拧起的浓眉,考虑到自己刚被人以身相救,很有良心的将这句腹诽咽回了肚子里。静心之后,她才发觉从来在工作时间都是正装打扮的方总,不知为何穿了休闲的衣着来公司,鼻梁上还架了一副充满学生气的黑框眼镜,站在那里乍一看还以为是个青葱的大男生。
只是可惜,老黄瓜刷嫩漆,方起歌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年龄。乐意一边看着他,一边摇头。
经过刚刚那一撞,眼镜有些歪斜,他伸手摘了下来。这才发现对面的乐意一直盯着自己,遂没好气道:“干吗?”
“方总,情况怎么样了?”眼见方起歌疑惑的挑眉,意识到自己的语病,她遂主动加了一句,“我是说躺在医院里面的方总!”
“咳!”方起歌微弯了唇角,颔首道:“没有生命危险!”
方博然是急性脑溢血,幸而发现较早,生命暂时无虞,却有可能会偏瘫。他这几天每天都去医院报道,只是待得时间都不长;看着轮椅上失去了语言功能的父亲,他会有极深的罪恶感。但是眼下,他却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就只剩下了逃避一途。
方起歌将眼镜重新戴好,望着窗外滂沱的大雨,转了话题,“关旭呢?你怎么没跟着他一起?”
乍闻那个名字,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是关旭,又不是关公!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