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璞之前就说过不用瞒着太女,之前如果没有说法也就算了,现在贺澄来问,那么他就必须也给她递一份报告。
看到裴丰问对着自己无声点头,贺澄很快拿起一个竹编盒子,装作满意地还付了钱。
被迫拿钱的裴丰问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向谷家的时候眼神却又犀利了起来。他今天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太女,但能够在这里见到贺澄,是否也代表着贺澄的倾向?
谷航是太师,是三朝元老,培养了太多的学生,在文坛、朝堂、甚至民间都素有威望。贺澄与谷航孙女又是同桌好友,如果说其中真的有情况……
想到这里裴丰问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发散思维,他只是来监视的,旁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甚至于今天提交监视记录,他也得加一笔今日几时,谷家来客太女,几时离开。
从谷家离开以后的贺澄并没有直接回到东宫,只是转了几个弯后又去了趟集市。甩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后她又绕了几个弯,才来到了刑部的一处秘密房院。
出示令牌后又简单示意自己并没带什么东西,检查了竹编盒子后贺澄才被几位铁羽军带到里间。在看到段寻的那刻贺澄笑了笑,对这位满脸疲惫的御史头子行了一礼:“您最近真是辛苦了。”
出差被追杀,现在又要把所有人都审一遍,牛都不至于这么累。
“太女说笑。”
段寻知道自己确实有点累,但要真的说,她也挺亢奋。
别人能够有被追杀的经历么?别人能见到天照卫校尉一刀起落金光破晓么?别人能和她一样千里奔袭,怀里还带着足以推翻半个朝中人物的证据么?
都不行!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她!
也因此段寻并没有想要就此退出科举案的意思,反而愈发摩拳擦掌,面色疲惫但眼睛发亮:“什么都没招呢。”
“没关系,你们这种审讯是不会有用的。”
“那……”
“让我来。”
扫了圈周围担忧还有段寻好奇又明显不信任的模样,贺澄也不介意,只是稍稍推了推袖子,看向里间明显掩饰不住疲惫的三角眼笑了起来:“你们要审的那个人如果我没猜错,手上有颗痣,对吧?”
“您知道他?”
没回答段寻的问题,贺澄直接走进去坐在了那个男人的对面,瞥了眼他的手后漫不经心地开口:“行了,你就说吧。每拉一个人去介绍,你能赚多少?”
“……”
“我知道,你手里拿的肯定挺多。而且来求人的也不少,选谁去说不定还得再过你这一关。”
她什么都没问,但又像是什么都问了。对上对方的视线贺澄又笑了笑,貌似无意地将赵学思送给自己的令牌放在了旁边:“这不是好奇嘛,一笔多少钱大家一起赚……哦,你现在不仅赚不到,还花不了,更有可能直接被砍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