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陈开霁冷笑,抬起手直接指向了纺织厂的方向:“纺织厂里培训完了?想铺的路材料搞好了?要种的豆子都安排好了?飞出去找息委的铁羽军回来了?我的学生明年就要去考县试,你还有空在我这儿和我聊天?赶紧去给人上课!”
她又不是度平教谕,上什么课啊?主簿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是吧?
更何况她今天本就是休沐,休沐还要干活,那是人么?
把陈开霁的工资也顺带着给了过去,贺澄一路慢吞吞地逛去了度平要修路的地方。她在规划道路的时候并没有直接一笔划下“这里就是路”,而是任由现在来取水的人随意走动。
渐渐地原本的泥地开始被踩实,着实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条路略有些弯曲,却是每个人都觉得最近、也最方便。在这基础上贺澄自然是划下了这条道路,决定过段时间就再拓宽一些,至少不用到人挤人的地步。
道路尽头是水渠,水渠周围自然也要再进一步拓展延伸。比对着手上的度平舆图,贺澄将那块轻薄的布料放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用炭笔往上画上了一条浅浅的细线,确定从此以后这里多出一条“开炮渠”后她又有点想笑。
这是自己亲手改变的小小一条线,现在看来却是有着无比的自豪感。安媛的手札上还有她做的灌溉系统,到时候再安排上这个,度平种地也不会那么艰难了。
草方格已经开始发挥功效,胡杨树逐渐变多,只是风沙还是强烈,依旧需要进一步的整改。
“陈大人,先回去吧,要起沙暴了。”
“我知道。”
听到来取水的人几声招呼,贺澄将手里的舆图收起放回怀里,抬起头看向远处一片浑浊小小叹了口气。
沙尘暴总是边境城镇越不过去的问题,自己这里治好了,也有别的地方还有黄沙。居住在这里的人总有各种办法应对,也总结出了一套规律。
总之,在房子里待着,一定要在外面的话就戴上口罩总归是没错的。
贺澄快速在沙尘暴来临之前冲进了纺织厂,恰巧遇上之前在女家寨学会织机的几位织女结束了今日的讲习。
“陈大人,来厂里躲沙?”
“对。”
小小拍了拍自己的袖口,贺澄看着她们笑了笑:“织机最近用的怎么样?”
“很好,大家学得都很快。”
纺织厂是官府的,投钱的除了度平县衙咬牙投入的十分之一公库以外,大部分还是朝廷直接下发的钱——什么?朝廷怎么能做到发下来一分不少的?
那就得问问贺澄手里的虎符,和她的太女金印了。
度平县衙的十分之一也就一百两银子,堪堪够改造点房子当厂房。制作织机的人是女家寨左颜带来的工匠,经过两三轮选拔最后进入纺织厂的人男女比率则大概是在1:4。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