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教室的白光照出来,裹着他的身影轮廓。灌木丛陷在朦胧里,沾在一两点星亮。
&esp;&esp;一点猩红分外显眼。
&esp;&esp;他说:“老陈。”他走过去,要说的话忽然在嗓里咽了会,才说,“补课那事,不好意思。”
&esp;&esp;“嗯。”他吐出烟。嗓子依旧是沙哑的。
&esp;&esp;他听说,陈校长专程找了老陈。学生科科长也在。老陈在那里丢了面,后来心情一直不太好。
&esp;&esp;老陈应付他的态度不咸不淡,他再无话可说。
&esp;&esp;云里都是梦,话外都是情。
&esp;&esp;能表达些什么呢?他与数字共处多年,七情六欲都是以方程式表示。函数再怎么扭曲,也不过是没有尽头的线条。
&esp;&esp;他回到教室,突然感觉日光灯的光太过刺亮。
&esp;&esp;座位上的学生个个低着头。
&esp;&esp;他重新坐回讲台。打开ppt,开始做课件,却沉不下心,满脑子都是刚才老陈站在灌木丛边抽烟的样子。
&esp;&esp;仍旧能闻到那股味,浓郁的,呛人的。学生不适,将窗户合上。门也关上。
&esp;&esp;那一缕烟气却像无孔不入。他只能凭借这股味道,判定人的存在。
&esp;&esp;老陈站在教室外不知多久,烟味才慢慢散掉。
&esp;&esp;第一节晚自习不上课。他做完课件,分外无事。他取下插板,拉开门。
&esp;&esp;老陈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esp;&esp;人对某些人、某些事,总是有惯性的。他回自己办公室的途中,往里瞄去一眼。
&esp;&esp;老陈伏案,桌上照旧堆了无数的作业、试卷。
&esp;&esp;高三即将毕业,老陈不得轻松,整日坐在办公室里,阅卷、批改作业。
&esp;&esp;老陈是学校语文组数一数二的老师,又是高级教师,每年都带高三,资历不知比他深多少。
&esp;&esp;笔记本在怀中发烫,他吸了口气。
&esp;&esp;不久前下了雨,除了空气中腥土灰尘气息,还有浓浊的烟气。
&esp;&esp;他们共事多年,他们也一起带了好几届学生。
&esp;&esp;老陈妻子不是老师,偶尔来学校看他,女儿正读大学。
&esp;&esp;他们各有家庭,各在自己的世界里幸福美满。
&esp;&esp;他又舒了口气。
&esp;&esp;无论他心里怎样想,注定是要被他亲手捧一抔土给掩埋的。
&esp;&esp;—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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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yy高一的数学和语文老师的。别说肉了,连牵手都没有。
&esp;&esp;一是写起来会觉得很怪,毕竟,咳,是自己的老师;二是我也不怎么看耽美,写不了肉。
&esp;&esp;就当是,喝点清汤解解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