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处邪气太重,和王本也不喜,因此未曾走远。
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阁,和王便回过头来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雪澜的身世,当初是我瞒了你,因为那是我父王的吩咐。十年前,有人将被蝶妖附体的雪澜带到了平江王府,并托我父王好好照顾她,这件事情父王一直不曾瞒我,因为那个人告诉他,雪澜会一直保持着十二岁的模样,不会长大。所以她的事情一直是我们王府的一个隐秘,我才不敢轻易向你透露。”
楚岳涵登觉满脑疑惑,不由问道:“那么,那个将雪澜公主带去平江王府的人又是谁?”
和王凝着她,沉声道:“便是你的父亲,司天监楚玄大人!我想这件事情任何人都没有他知道的清楚,你回去问他,只怕他也不会说——”
探完淑妃,因太后还不曾下令命她出宫,楚岳涵只好又与和王一起返回琼华殿。
路上禁不住问起一直藏在心间的一个疑惑,“殿下,那天你被灵瑶姑娘抓你,有没有……吃亏……”
毕竟是被采花贼所擒,宫闱之间传闻颇多,甚至方才在路上还听到几个宫娥窃窃私语,和王只是一笑了之。
“你也关心这个?”和王颇觉好笑,“那天她在沐浴,我就坐在那里弹琴,后来你师兄就来了!”
楚岳涵瞪大眼睛,“那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在你面前沐浴,你还能坐的住,还弹琴?”
和王斜睨她,“若非心中所爱,再怎么活色生香,落进眼里也进不去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又一卷完结袅,下一卷有惊喜有惊喜有惊喜,求收求评,么么扎
☆、玉螺
仲春午后,风来天清,花影如画。
雅致玲珑的琴曲自花阁间流逸而出,合着梨园歌女清婉的嗓音,越过琼华殿的红色宫墙,落尽了一重又一重的宫苑里。
楚岳涵自风影长廊上一路追着清风而来,站在不远处,一眼瞧出那临风鼓琴之人正是和王,身侧立着一个杏红薄衫的梨园歌女,正歌着一段清雅婉约的曲辞。
楚岳涵临风而立,将发丝轻拂了拂,她早已听出这琴曲是昨日淑妃在章和殿所歌之曲,只是还不知其名。
沉思之时琴声已歇,身侧宫娥道:“殿下,楚姑娘来了!”
和王回过头来,微笑着向她一招手,楚岳涵面上喜色微露,又恐他瞧见,登时低眉垂眼,缓缓步过来。
和王拉着她坐下,也不多说废话,将手边的曲谱拿给她,“正巧,有东西要给你看。”
楚岳涵两道清澈的目光在曲谱上滚了几转,喃喃道:“原来这曲子名叫《珠玉曲》!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得来?”
和王眉峰微挑,“近日无事,便去乐坊找些旧时的曲子看看,就发现了这个。其实这曲子虽然算不上绝佳,倒也清雅奇巧的狠,不知为何却被人丢弃在角落里,碰巧捡到,也算是造化了。”
楚岳涵将那曲谱细细看了一遍,发现末尾有一处朱砂印记,微一惊讶,“这里!萧云若——这名字好熟悉!”
和王早已发觉,点头道:“前些日子,我在青瑶古镇买了一幅前人的《吹花飞絮辞》,落款也是他,看印章倒像是同一个人。”
楚岳涵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好像还在别处看过此人的名字,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片刻扬眉粲然一笑,“既然想不起,还是不要自寻烦恼的好!我方才站在远处听殿下弹琴还没听过瘾,不知殿下有没有雅兴,再弹一曲?”
和王知其午睡初醒,正需醒脑唤神,也不推脱,当下又奏了一曲《流水》。
此曲高低回环,乍起乍落,即便是高手弹奏起来也颇废心力,又有几人能似他这般落指如惊雨,偏偏意态又如此闲雅。
楚岳涵歪着头,一时也不知是赏曲还是在赏人,心下暗暗道:“这世间有那么多人号称是才子,可又有哪一个能比得上和王殿下万分之一?究竟是那些人浪得虚名,还是和王殿下太过惊才绝艳,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当晚太后仍命其留宿在琼华殿,为了避免昨夜相处的尴尬,两人不约而同提议在花间置酒席对饮。
明月高照,一天澄碧,两人侧卧花间,不时举盏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