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辗转,才知原来你已经进京,还做了皇后。
我……我一介平民,没有办法进宫……想了很多主意,都不行……」阿南思量起今晚的刘芳仪事件,耐人寻味。
难道他处心积虑在京中扬名、处心积虑接近后妃的娘家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有进宫的机会吗?
他见到她就是为了向她报丧的吗?
「去年秋天病逝了」,这句话如同一块大石砸入阿南的心里。
虽然她恨母亲的离去,也怨母亲的薄情,但母亲离世又是另一回事。
自此,在这天地间,再也没了来处,只余荒凉未知的归途。
「我刚出世,生母就难产故去了。
对我而言,生母是没有印象的。
我四岁那年,母亲嫁进余家,待我视如己出,我一直把她当作我的亲娘。
」他说到这里,眼眶泛红:「母亲是惦记你的。
她希望你莫要怪她。
」一旁的孔良悄声与阿南说:「皇后娘娘不可贸然认亲——此人进京以来,以巫术而成名,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待微臣为您查探一番,您再做定夺。
」阿南点点头,道:「阿良,你把他带去安平观吧。
那里自酆大夫离开后,便空置着。
今晚本宫乏了,脑子有些乱,明日再审他。
」孔良担忧道:「皇后娘娘您留他在宫中,陛下若知道了,会不会……」阿南道:「莫担心,本宫心里有分寸,会给陛下一个合适的交代。
」她扶额:「今日本宫乏了,都下去吧。
」孔良拱手道:「是。
」余苳张了张嘴,似乎好想跟阿南说什么。
阿南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南妹头——」阿南打断他:「叫本宫皇后。
」余苳低头,道了声:「是。
」人都散尽了。
凤鸾殿仍然灯火通明。
阿南回到床榻躺下来。
她看着床头的烛火闪啊闪,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命孔良留下余苳。
也许,潜意识里,她对亲情仍是渴望的。
她又仿佛回到了三岁,她是跟着母亲轿子奔跑的小女孩。
她跑啊跑。
她在追赶什么呢?
余苳说,母亲临终前是惦记着自己的。
这句话让阿南有一种心痛的满足。
她握紧那支玉簪,那是母族的消息。
「草民算到,娘娘一定不会为难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