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南宫将军,”李宗躬身而来,敬道:“陛下有请。”
南宫峰若点了点头,转而对萧阳道:“舅父且先回府,面圣过后必定与你详解。”
萧阳只得按下怒意,看着南宫峰若随着内侍官而去的背影,心中对那易谦是百句咒骂不得出口,气急拂袖往宫外而去。
御书房内,南宫政正急得踱步,见来人直接询问道:“可有计策?”
南宫峰若拱手道:“此事想必陛下心里也知必不是单单劫匪夺食那么简单,故恕臣斗胆无从告知,但臣许诺必定解救那一方百姓。”
南宫政闻言不解,思索片刻皱着脸道:“若是无计可施便不可轻易妄动,朕不愿再失去一个将军。”
南宫峰若抬眸淡淡道:“陛下静待佳音即可。”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南宫政一时晃神想起了边关之人,便也不再推托,将手里的令牌递给他,“若是有任何不便之处,见令如见朕。”
南宫峰若拱手应是,接过御令。
丞相府内,南宫玲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阿碧拿来水盆给她洗漱更衣。
“姐姐回去了吗?”南宫玲佩打着哈欠问道。
阿碧梳着她的秀发,脆声回道:“是,天微微亮便走了,留下了纸条,在郡主手边呢。”
南宫玲佩伸手摸了摸桌边的东西,拿起一看那纸条上的内容原本睁不开的眼睛瞬间瞪圆。
“又走?”
她慌乱整理了一番就提着裙子直往后门的马车蹦去,直把下人们吓得一路护送。
“郡主,你慢点。”阿碧在后头追得喘不过气,还是没能追上,只能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秋霜楼内正歌舞升平,马车一停南宫玲佩便提着裙子直直往楼里跑去,完全不顾及外人的眼光,但也无人识她,只道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不成体统。
温暖见状赶忙过来拦下她,低声急道:“郡主啊,低调些,人多眼杂着。”
南宫玲佩也顾不得这些,拉着温暖便问:“姐姐可还在房中?”
“一早便外出游历了,郡主也是知晓的,这是她该做之事。”
又没赶上,南宫玲佩耷拉着头委屈道:“两月后便是及笄之日,这下可不知姐姐能否回来参加我的及笄宴了。”
南宫玲佩恹恹的,顺着楼梯扶手便坐在了阶梯上。
温暖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低声笑道:“郡主放心,媆媆说过了,郡主及笄前她会回来几日。”
“真的?”闻言瞬间精神,南宫玲佩眸间闪光,“太好了,我还怕姐姐忘了呢。”
充满喜悦的双眼看向温暖时便转为怨气,南宫玲佩叉着腰抱怨道:“温妈妈,这大过年的都不让姐姐消停,这一来一回多累啊。”
温暖失笑,“郡主莫恼我,我本只不过是为了让她长些见识,她如今不是贵族闺中之女也非人妻子母,无需约束自己。”
这也是温暖与故人的约定,她自不曾向任何人提起。
世人皆道女子之身乃后宅之命,不可抛头露面为人耻笑,但她偏不遵这女子之道。
年方五岁,梁幂云便被她送去城外乐舞坊学艺,温暖则亲自教她礼仪,大礼小礼该有的一样不落,甚至还给她请了一个隐世的武学先生练武,花了大价钱培养她却又不约束她的自由,及笄之后便给她定了规矩外出游历,无论去哪,越远越好,而且必须写信回来告知所见所闻。
梁幂云也从不忤逆,养母胜比生母,温暖对她来说非亲母胜似亲母,况且与温暖一般,她偏不信这女子之道能拦得住她。
而南宫玲佩不同,作为天都郡主,虽说在天都无拘无束却处处是限制,梁幂云不在天都之时连府门都不敢出,及笄之后更是连房门都出不得,若是被人瞧见容颜便是贵女的一生之耻,这就是贵族女娘崇尚的女子守德之道。
见她还是恹恹地,温暖示意小厮拿来礼盒递给她,柔声道:“郡主也莫烦忧,世间一切皆有定数,不管我们如何忧愁便也摆在那了。快来看看这盒子,这是温妈妈我的心意,虽说距及笄还有两个月,但是首饰得趁早备着可以试,所需的样式温妈妈我这里都有,虽不似宫中首饰宝贵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南宫玲佩接过礼盒一打开顿时愣住,讶异半晌才道:“怪不得这么重,温妈妈花了很多钱吧?”
温暖闻言一笑,挥着帕子道:“秋霜楼最不缺首饰这东西,自然是有地可专制,钱不钱无所谓,你喜欢就好。”
南宫玲佩点点头表示喜欢,道谢后甚是满意地抱着盒子回了府。
“将军,”清风努力措辞向坐于上首的南宫峰若禀道:“属下查得,梁姑娘自小便在秋霜楼主人手里长大,三年前第一次演出之后一举成名,成为了天都的第一花魁。”
“天都第一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