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都动摇。
太阳高高晒到屁股后了,沙昔非不耐烦地踮起脚跟眺眺街头那边,不时皱眉。
算算,她像个傻瓜呆呆等在这里快二十分钟了,也不晓得卓瑶在搞甚么屁,都去那么久了,鬼影子还没见回来一个。再这样等下去,那些鱼啊肉的,本烂掉也等着发馊。
“我真要再傻傻地在这里等下去,就是乌龟白痴呆子大蠢蛋!”她很狠踢了那堆山一样的东西一脚,一边诅咒不停。
她把那堆“山”丢在路旁,横冲直撞地闯进卓家那半条街多的店,憋着火气,一家一家地问。
“小瑶小姐?”那伙计睁大眼睛说:“她早就跟卓先生一起回去了。”
“回去了?”沙昔非听傻了眼。“跟谁?卓晋生吗?”
“是啊!卓先生刚好在这里,就顺便送她回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沙昔非简直呆了,张着嘴,呐呐地指着自己,说:“那我……我怎么办?那一堆……一堆跟山一样重的拉杂……怎么办?”
这个卓瑶未免太狠了点吧?竟然丢下她,自己跟卓晋生回去!这头狡猾的狐狸,她早该知道!像那种看起来文文静静、娴淑温柔的女人最不可靠!
她这样语无伦次,伙计根本搞不清楚她的意思,她干脆硬把他拉出去,指着那堆山也似的东西。
叫她提这些东西走回去,岂不累死地!
“没关系,我帮你叫辆车子就可以了。”伙计很轻松地解决问题。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沙昔非一脸恍然大悟,咧开嘴,流气地拍拍他的肩膀。“还是你聪明!嘿,顺便借我一千块吧!”
哪有这样的女人,开口就同人借钱的?挪伙计撑着一张怪脸,还是很合作地掏钱给沙昔非。
沙昔非一把把钱塞进口袋里,挥挥手说:“这账你就算在卓晋生头上,找他讨去。”这笔开支算公差,自然报公账,没道理要她自掏腰包。“记住了!好了,我该回去了。”
她转身去招计程车。一辆红色宝马缓缓停在她身旁,车里探出来一张腻人的笑脸,眼神写满巧遇的夸张欣喜。
“阿非,果然是你!”装腔作态的模样,装斯文;脖子上环结着条抹布似五颜六色的花领巾,挺恶的一副雅痞派头。
“东尼?”沙昔非惊叫起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东尼王拂拂领巾,连那笑看起来都很造作。“你来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消息,我总得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眼睛上下左右溜转地打量沙昔非,又朝地上扫一眼,咧开嘴揶揄说:“你看起来好像挺惨的。怎么,那老太婆很难缠吗?”
“别提了!”沙昔非泄气地摆摆手。把东西一袋袋地丢进后座,再拐到前头,钻进车子里。“你来得正好,送我一程。”
东尼王却对着她丢进后座的那堆东西苦起眉,歪了张苦瓜脸。掩着鼻子说:“拜托,小姐,你去在后座的哪堆东西到底是甚么?我这辆车子刚换,椅套可都是全新的!”
“啰嗦!快开车啦!”沙昔非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哪,前面右转再往前一直开就行了。”
东尼王只好乖乖地闭嘴。好歹,他也算是她的“搭档”,又不是不了解她的脾气。某些方面,她绝对是粗俗的,才不管甚么格调品味,只要实在有用途。
“你最近有碰过我老娘吗?她怎么样?还活着吧?”沙昔非打开车窗,让风吹进来。
“前两天才在”中泰“的舞厅碰过面。她看起来很不错,气色很好,容光焕发。”
“容光焕发?准不知道又吸了哪个男人的精血。”沙昔非粗俗地撇撇嘴,神态流露着一些悻然的刻薄。
“你别老是这么嘴硬。其实你还是很关心你妈的,对不对?你嘴巴上口口声声说着不管她的死活,其实还是不忍心看她那么拮据难过,对吧?”
“你在说甚么?”沙昔非下意识皱眉。东尼王这家伙,就爱学知识分子的咬文嚼字,听起来碍耳极了。
“不必不好意思,阿非。”东尼王转过险来,咧嘴一笑,眨眨眼,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干嘛?摆这种蠢表情?”沙昔非嫌恶地瞪他一眼。不忘又警告说:“我郑重再警告你,不管她怎么对你哭穷喊饿,你绝绝对对,必定不能借钱给她!”
东尼王夸张地挑挑眉,似乎对她的警告不以为然。
“娜娜她现在阔得很,哪需要别人救挤。哪天在”中泰“遇见,她不但把钱都还我,还请我吃了一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