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电话出去,一如既往,自动挂断;微信里,也没有任何消息给他。他茫然地站了许久,最后不知道怎么坐的电梯,上的楼。
家里很安静,凌绝顶迟迟没有出现,也不会出现。
孟宴臣连鞋也没心思换,从阳台一路观察到衣帽间,发现什么都没少,狗的东西和人的东西什么都没少。
这让他稍稍有点安心,猜测,可能、大概、也许,是凌云致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所以出门遛狗去了。毕竟她那么能遛,从前偶遇她遛萨摩耶,能从城东遛到城南,把狗累瘫。
于是孟宴臣就坐在餐桌前等,等太阳渐渐歪斜,日光慢慢温柔,终于等到了门开。
他想起身,腿却有些麻了,没能起来。就这片刻的功夫,凌绝顶已经蹿到脚边,热情地朝他扑了一下。
可没等孟宴臣伸手碰到它的脑袋,就又立刻调头,跑去阳台喝水了。
凌云致姗姗来迟。
这回孟宴臣顺利地站了起来,“……吃饭了吗?”
却没了上午的伶牙俐齿和从容冷酷。
凌云致说,“吃过了。”便要越过他往里走。
孟宴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去见宋焰回来了。”
这话成功让凌云致拨来一丝关心。
当得知孟宴臣还额外整了本相册后,她下意识调侃了一句:“没看出来,你还挺坏。”
那哪是相册,是绿汪汪的心梗,真是好奇宋焰的反应。
所以,她问孟宴臣,“你觉得宋焰还能跟许沁和好如初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眼底闪动着饶有兴致的光。
孟宴臣不自觉心跳加速。他很聪明,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宋焰的立场和遭遇在这件事情上与凌云致相当。
于是他的手几乎是立刻搂上了她的腰,“如果——”他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呼吸又紧又抖,“如果宋焰能原谅许沁——”
那你是不是也能原谅我?
但凌云致沉迷八卦中,摩挲着下巴,正在思考。思考结束后,说:“他大概能。”
闻言孟宴臣心中立刻燃起了希望。
在五芳街的时候,他唯恐天下不乱,是真心祈盼宋焰和许沁闹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但这个瞬间,他恨不得马上把民政局叉到两人面前,按头盖章。
他愿意借钱,不,他贴钱给宋焰买钻戒。
还会帮许沁偷户口本。
今晚就去偷!
孟宴臣激动得像是要哭,语无伦次,“云致——”
结果凌云致很认真地在分析,“毕竟这么多年来,宋焰拿的都是明牌,他清楚地知道你们的过往。”
一句话,瞬间将他从天堂踹进地狱。
是啊,宋焰一直都清楚他与许沁的关系和纠缠,再怎么刺激心里也有底,比起凌云致面对的那种当头一棒,根本难以相提并论。
即使宋焰能原谅,她也不一定;而宋焰不原谅,她就更加不可能。
孟宴臣面如死灰。
而凌云致迟迟没听到他的猜测,便主动问:“你觉得呢?”
随着一抬头,她终于察觉到了两人过近的距离,马上蹙着眉后退了半步,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孟宴臣看到她的动作,身上悲伤更浓。
凌云致停顿几秒,就转身走了。但快进走廊时却又回头转身,欲言又止。
孟宴臣很勉强地冲她笑了一下,“如果我听到他们两个的消息,会告诉你的。”
“……谢谢。”凌云致说完,幅度很小地招了招手。
凌绝顶蹦蹦跳跳地跑来,跟在她身后,走远了。